陳絨絨大聲喊著:“人販子啊!偷我鄰居家的小孩!”
周圍兩對談戀愛的小情侶也跑過來,女孩十分憤怒:“剛剛我們路過,他說是孩子爸爸,我差點被騙過去!”
被欺騙的憤怒和對孩子的擔憂,讓那兩對小情侶無所畏懼。
一個男孩看到了男人的同夥手拿著磚頭,男孩立刻從地上撿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沖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當幾個年輕人將那兩個人販子打倒後,老太太們的攻擊力便顯現了出來,她們竭盡全力,憤怒地用柺杖打在那兩個人身上。
“真不是個玩意!”陳絨絨輕輕拍著胖花,安撫著她,嘴裡還在罵:“這些玩意就該死!要是被抱走了,孩子爸媽怎麼活下去啊,打死他們啊!”
那兩對小情侶手重,拿著磚頭直接磕在人販子頭上,人販子額頭破了個大洞,血汩汩地流出來,再也沒有了動靜。
一個老太太當機立斷:“年輕人走,你們別沾染上這事。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就說我砸的。我八十三了,什麼都不怕。”
二號還在趕來的路上,她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胖花給出的訊號有些不穩定,甚至有些越來越衰弱了。這讓二號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忍不住地害怕,奮力地向前跑著。
跑著跑著,她甚至快要忘記偽裝人類了,速度突破了人類的極限,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
但她並沒有跑很久,便到了公園門口,看到了陳絨絨抱著胖花,還指揮著大家去打人販子。
二號全身一鬆,她走過去,從陳絨絨懷裡接過胖花。
胖花半閉著眼睛,看到媽媽的時候,她努力擠出了一點笑來:“媽媽。”
她小聲說:“我學會揉肩膀了,要給媽媽揉肩膀。”陳絨絨將剛剛的事情快速講了講,然後她也去了人販子那裡,使勁地踩了幾腳。
二號眼中只有胖花。
胖花也只能看到媽媽了。
她差點失去她。
二號的全身都在顫抖,她的能源,她的資料,都浸在一陣震顫中,在那陣震顫中,二號的左眼慢慢滲出了一點濕潤,最後彙整合一滴水,從眼眶中流出。
但這是不應該的。
她的眼睛只是影象捕捉裝置而已,並不能産生水。
但二號無暇關注這一點,她只是緊緊地抱著胖花,再也不想分離。
警察來的時候,那兩個人販子已經徹底沒有動靜了。警車將那兩個人販子先送到醫院了,警察留在現場詢問情況。
“人販子怎麼變成那樣了?”
八十三歲的老太太驕傲地說:“我打的。”
警察看了看老太太顫巍巍的手腳,又看了看遠處的摩托車:“嗯,像是摔的。”然後便不再詢問這事,而是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二號仍然抱著胖花,不想說話。警察並不為難她,任由母女兩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講著他們看到的場景。
“剛剛孩子媽媽跑得可快了,”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忍不住說:“我是體校老師,這麼多年,沒見過比她更快的。”
“你懂什麼啊,”一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用朗誦詩一樣的腔調聲情並茂:“啊,母愛,這就是母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