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有人調侃了一句,“薇薇,你朋友好安靜啊,都不說話”
說話的正是餘薇給閆雪介紹過的紅發女生——小朱。
此話一出,包廂裡瞬間安靜不少,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過來。
閆雪幹笑兩聲,尷尬地不知道如何圓場。
最後還是餘薇幫她找補,“小雪就是這個性子,不愛說話,跟大家沒關系,繼續吃吧”
——
有了那次尷尬的聚餐之後,餘薇再也不敢擅自叫上閆雪,然而她的性子還是阻擋不了嘗試新事物。或許是玩音樂地需要靈感,又或許是好奇心,讓餘薇産生了想去蹦迪的想法。
“你一個人去嗎,晚上不太安全吧”
閆雪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阻止,甚至想過要陪她一起去,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但是鑒於上次的經歷,讓閆雪記憶猶新,這句話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餘薇一邊化著濃妝一邊安慰她。
“沒事兒,咱們學校好多人都去過,你不想去試試嗎?放心,我帶防狼噴霧了,肯定在查寢之前回來”
結果並沒有。
餘薇的保證就像空頭支票,輕飄飄沒有任何含金量。
閆雪給她發了幾條訊息都還沒回複,電話也沒有接通。考慮到她的人身安全,閆雪拜託了兩位舍友查寢的時候幫忙應付一下,就出了校門,按照餘薇之前給的地址找了過去。一路上她都在後悔,為什麼沒跟著餘薇一起去,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跟她的父母交代。
蹦迪和樂隊這兩個概念,在閆雪的認知裡是一樣的解釋,只要沒親眼見過,都有刻板印象,而且是非常不好的那種。
迪廳裡震耳欲聾的音樂,夾雜著尖叫聲和歡呼聲,閆雪剛一進去就覺得自己已經聾了。別說餘薇聽不到手機鈴聲,這種壞境下,怕是站在她耳邊大喊都沒有用。人群很擁擠,燈光五顏六色的晃的人睜不開眼,讓閆雪更加暈頭轉向,不僅要聾,眼睛也要被閃瞎了。
閆雪在人群中繞了幾個圈子,決定還是先出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想個辦法。不然這樣下去估計人還沒找到,她自己就先暈在這裡。於是她轉身返回,一路上碰到好幾個搭訕的,遞酒的,她就當自己是聾啞人,不聽不看。
眼看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閆雪誤以為那是門口,正要加快腳步過去,突然手腕一緊,人群中不知道哪來的一隻手抓住了她。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高個子背影牽著她不知道要往哪去,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掙脫不開。
完了完了,被人盯上了。
那一刻閆雪的臨終遺言都想好了,甚至人生的走馬燈都已經開始在腦海裡亮起了。那人帶著她遠離了人群最熱鬧的地方,左轉右轉,到了一處人少的角落,他一轉身,閆雪這才看清楚此人的模樣。
“是你?”
雖然她有些臉盲,但還是藉著閃瞎眼的燈光,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餘薇的樂隊隊長——王許燃。
他張嘴說了些什麼,閆雪一個字都沒聽到,她指了指自己耳朵,擺擺手,又準備拿出手機打字給他看。
剛打了“你知道餘薇...” 幾個字還沒打完,王許燃突然彎腰湊到她耳邊。
“你是在找餘薇嗎?”
閆雪動作一頓,點點頭,把剛才那幾個字刪掉,重新輸入“那她在...”
幾個字又是還沒打完,王許燃就點點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打字了。
“我帶你去找她”
說著,他再次牽著閆雪的手腕走到餘薇坐的位置上,餘薇坐在那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走近一看,原來是醉酒了。閆雪搖醒她,餘薇一看來人是閆雪就往她身上巴拉,嘴裡一直不清不楚地嘟囔著。
閆雪盡量在她耳邊大喊,“薇薇,薇薇!醒醒!你還能走嗎?”
餘薇跟著閆雪踉蹌地站了起來,回頭一看王許燃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閆雪也顧不上道謝了,摻和著餘薇出去。直到從迪廳走出來,閆雪才看清楚餘薇的臉色通紅,她想起餘薇的酒量堪稱一杯倒,幸好這次沒出什麼事。
“好了,我們現在打個車回去,不過我感覺應該是趕不上門禁了,賭一把吧,先別吐,等咱們回到學校——”
“不行了我——”
還沒來得及反應,餘薇就彎著腰吐了出來。
閆雪:“......”
完了,這下學校都回不去了。
就在閆雪一臉生無可戀地時候,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