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餘光掃過追過來的明石憐生,被預判的二次進攻毫無戰略意義,所以這裡應該——
二傳的手在球面上一推,排球便化作振翅白鳥,極速飛向排攔網中段犬岡走的方向。
b快攻,主打一個短、平、快!
球鞋在地面上摩擦發出一聲短促的爆鳴,犬岡走已然是騰空躍起,整個人如新月般向後彎折。
來不及了!明石憐生瞳孔猛縮,卻見犬岡走如劈山海般抬手猛劈,三色拼接的排球從他手中,爆射而出!
“砰!”排球轟然落地,緊隨而來的是難得做了本職工作的犬岡走的歡呼:“好耶!果然還是這個更爽!”
“砰、砰、砰……”排球在地上彈跳著滾動到一邊,明石憐生看著它慢慢停下來,盯著球面上反射著一點燈光,他腦子裡突然閃過黑尾鐵朗的臉。
白戶曾和音駒打過一次訓練賽,就在上一次春高預選賽之後。
無緣全國賽的音駒,高三的部員們大多都已退部,高二的黑尾鐵朗接過了隊長的職責,而那個時候,在他身邊站著的音駒主役二傳赫然就是——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也正垂眸看著那顆停止滾動的排球,燈光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撒下一片星屑。
明石憐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又想起了那場訓練賽的場景,一年級的孤爪研磨也是這樣站在頂燈之下,沉靜地垂眸注視著地面上燈光的倒影,彷彿那裡藏著宇宙萬物之起源。
——不對!不對!
原來如此。如一道驚雷乍起,所有的揣測和線索都被串聯起來。眼前那扇彷彿染著霧氣的玻璃被猛然打碎,無數興奮的暖流從明石憐生的四肢百骸流向瘋狂鼓動的心髒。
“他孤爪研磨)可是我們音駒的『脊柱』、『大腦』和『心髒』。”黑尾鐵朗當時,說了這樣的話。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明石憐生瞳孔震顫,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音駒的核心,也許並不是在旁觀戰的青鹿星天。
而是眼前這個,看似沉默的二傳,孤爪研磨。
03.
青鹿星天托腮看著對面那個二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雙眼放光,沒忍住輕輕“嘖”了一聲。
怎麼還在路徑依賴啊。
看他這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青鹿星天立馬就能猜到這又是什麼情況。
——就一定要從音駒的隊員裡抓一個唯一的主心骨出來嗎?
以己度人要不得啊。
思及,青鹿星天無奈地搖了搖頭。
後半場裡,白戶的防守線明顯更加嚴密一些,這也許就是他們唯一令青鹿星天稍微眼前一亮的東西了。
可惜,還不夠。
畢竟論起防守,很少有隊伍能與音駒匹敵。<101nove.e長尾友貴的進攻被層層化解,副攻的快攻無法突破攔網,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為他們精心設下的陷阱。
在他落入陷阱的那一刻起,命運的喪鐘就已經被敲響。
剩下的一切,都不過是——
困獸之鬥。
而這一點,青鹿星天早有預料。
紅發少年唇角微揚,笑容裡扇形統計圖同款帶著三分了然七分篤定。他望向記分牌上不斷拉開的差距,彷彿在看一幕早已寫好結局的戲劇。
——音駒的勝利,早已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