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常穿褲子不也會感冒。”青鹿星天不據理但力爭。
黑尾嗯了一聲,微微挑眉道:“確實聽起來很可悲啊。”
“但沒關系。”青鹿星天歡快地回答道,“我已經習慣了。”
“啊不是,我其實是在說夜久。”黑尾說著用手肘拐了一下夜久衛輔。
夜久衛輔回以一肘:“我也習慣了。”
——聽起來更可悲了 。
03.
等直井學做好登記,一群鬧哄哄的男高已經被黑尾叫去做基礎訓練了,陽光從高高的窗戶外灑進來,和室內的白熾燈混在一起,映照出飛塵飄揚的痕跡。
青鹿星天坐在光下,抬頭凝望著眾人的身影,一言不發。
“怎麼樣,我們的隊員,很不錯吧。”青鹿星天回頭,發現是原本一直只是微笑地看著一切的貓又教練向他搭話。他的語氣相當溫和,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啊……嗯。”青鹿星天用小拇指騷騷臉,雖然他平時總是很放肆地沒大沒小,但在貓又育史面前還是收斂一點,恭敬地叫了一聲“貓又教練。”
貓又育史也微笑著坐下來,抬頭看向眾人的方向。光線灑在他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在兩人視線所共同彙聚的地方,灰羽列夫又一次因為起跳太早,沒扣到球反而被球砸了腦袋。
“啊,啊,完全不行啊列夫。”青鹿星天無奈搖頭,“畢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呢。”
“但你能很好地幫他把握到起跳的時間。”
好像被誇了耶。青鹿星天眨眨眼,還是選擇解釋道:“因為列夫總是很急著跳起來,但實際上我叫他的名字之後,他總是會反應一陣,嘛,總之就是這樣綜合判斷一下,我其實是會稍微提前一點叫他的。”
“畢竟列夫是笨蛋嘛,聽話的笨蛋用起來很順手的。”青鹿星天攤手道。
“這可是很厲害的能力啊。”貓又育史續上話題,“你很瞭解你的隊友。”
青鹿星天搖頭:“其實是不夠瞭解的,就是因為不夠瞭解,才顯得我時刻把控著全域性的狀況。
如果足夠瞭解的話,我是會下放很多許可權的,比如自主選擇起跳和攔網的時機之類的,正是因為不夠瞭解,我才會按照最保守的情況進行指揮。”
遠處的日課還在繼續,福永招平把球拋給研磨,然後助跑、起跳——
“不過大家都很配合,沒有嫌我煩,甩我遊戲裡的隊友十條街。”青鹿星天重重點頭,深吸一口氣說下去,“如果我足夠瞭解福永前輩的話,就會免去很多無用的指揮——他比我預期中厲害很多,應變力很強,很多我以為他攔不到的球都能及時攔住。”
——“嘭”的一聲,福永招平的扣球成功落地。
聽罷,貓又育史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所以這就是你對二傳這個位置的理解嗎?”
“……啊,原來是想聊這個嗎。”青鹿星天如夢初醒,“算是吧,但其實我不覺得我是『二傳』,不如說我對自己的定位是『指揮』,不過是二傳這個位置更方便我在局內發揮而已。”
“掌控局面、制定戰術、操縱球手,引導團隊在不同對手面前發揮出最大能力,走向勝利。”說到這裡,青鹿星天咧嘴扯出一點張揚的笑,“這才是,我的工作。”
04.
日暮時分,天邊染上一層淺淡的橙色,黑尾鐵朗鎖好排球館的門,眾人一同踏上出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