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追過來坐在窗臺上的斑,又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初代目,默默轉過身,努力了一下,只能悲傷地捂著肚子繼續笑:“對,對不起,短時間我可能,沒辦法同時看到你們的臉……噗——咳,不過我知道老師你的意思了,我會想辦法的……呼……噗哈哈——對不起!”
她又飛雷神逃跑了。
宇智波斑:……有點後悔了。
“哎,斑,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不明所以的千手柱間喊住要離開的摯友笑道,“等我結束工作後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柱間。”
“嗯?”
“我最近也不想看到你的臉。”
“哎?!?!”
當夜,淩晨三點。
椿玄重新進入了扉間老師的其中一個生物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溫度很低,因為是做血脈研究的,還冰凍著一些血液樣本。這裡也封存著柱間老師的血液樣本,層層加密還有結界術管理,她倒是也能拿,不過這次她不是沖著這個來的——反正她自己帶了。
除了大大方方找千手柱間戳來的幾滴血,她還帶了一份宇智波斑的血液樣本過來做血液侵蝕實驗,順便找找之前的一些資料,運氣好能在扉間老師發現前離開。
這也就是最後的掙紮了,椿玄不覺得會有什麼作用,就算在大家看來扉間老師是全能型研究員,但實際上他的長項還是圍繞著查克拉的原理和應用發展的,實際的尖端生物理論和實驗操作並不如學校裡的一些潛心研究醫學和生物學的老師。
“與其說排異性低……斑老師的細胞抗壓性真強。”椿玄晃了晃試管,又看了看培養皿內的侵蝕表現,取了些樣品放玻片上觀察……不太樂觀,生物科技的辦法大機率行不通。
未來的大蛇丸說不準能想出辦法,但斑老師還得忍個幾十年等他累積到那地步才行。
就是不知道斑老師異世界的自己的同化了。椿玄用滴管汲取試液,漫不經心地想。反正現在的斑老師顯然不太能共情未來胸口帶臉的自己,希望能把那玩意兒整下去。他看起來晚上都要做噩夢了。
清理完用具,椿玄將物品全部歸置原位並逐一消除痕跡後,帶著資料離開了。
她也不想這麼狗狗祟祟的,但斑老師明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其實挺期待扉間老師和柱間老師看到斑老師胸口柱間iy的表情的,那必然非常有意思,至於看三位老師的笑話的後果那就不在考慮範圍裡了。
“所以你忙了半天就給了一個沒辦法的證明給我?”宇智波斑無語。
“除非您願意躺實驗室讓包括扉間老師在內的普校老師們聯合會診。”椿玄聳肩,“扉間老師自己都是仗著血緣關系才敢試,您這毫無安全可言的縫合沒當場去世就偷著樂吧。”
她有些好笑地說:“就當為了輪回眼忍忍?”
宇智波斑能忍嗎?他瞪了一眼椿玄,準備換個方向想想辦法。
“話又說回來斑老師。”椿玄問,“柱間老師的細胞現在堵著你的心髒,那穿心一刀真對你沒影響嗎?”
宇智波斑的雙目還是完好的。
“記憶,情感,血肉之軀……您的思想沒有被覆蓋掉我是很高興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有蒼老和虛弱攻擊你,這樣好嗎?”椿玄盤腿坐著問,她這輩子也沒能學會跪坐。
她說:“力量的事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我現在更擔心你,我先說好,你要是變成那個宇智波斑,我可就不會喊你老師了。”
“……”宇智波斑說,“對你而言沒有區別吧。”
“太有區別了,那個斑老師可沒有我這個學生,我不會承認一個‘擁有斑老師記憶和情感的他人’是你。”椿玄說完,吐槽了一句,“這和資料永生有什麼區別,我是不會承認備份的我是我本人的。”
三體裡有一項技術,人在活著的時候可以將自己的記憶與思維燒錄進儲存器中,只要算力足夠,人死後就能繼續在網路中活著。乍一聽是不是機械飛升?但實際想一想就知道了,網路裡那個根本不是死去的那個個體。人死了就是死了,重生、穿越,哪怕是異世界的同位體之間的侵佔,實際都代表了一個個體的存在和可能性的消亡。
椿玄是不會承認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如果宇智波斑徹底變成了另一個自己——這個判定很微妙,但她只能如此主觀判定——她會去告訴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告訴他們一個人的消亡和重生。
“到時候您需要一場葬禮嗎,斑老師?”她抬起頭,如此不顧死活地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