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考公失敗了那也是考公人,不要小看考公人和鐵飯碗的羈絆啊!
第一個注意到那孩子的是千手扉間。
場地上抱著籃子呼哧帶喘的還沒大腿高的女孩其實挺引人注目的。問了問建修的大人們,說是村裡的孤兒,這次一併帶出來,就是怕女孩一個人被村裡留守的老賴欺負,順便找點藉口讓她能攢些口糧錢和嫁妝。
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子,能嫁個養活她的男人生幾個孩子,也算是有了好歸宿。
確定沒有人為難那孩子,千手扉間就沒有再管,除了那女孩,這次僱來的建造村子也帶了其他孩子,偶爾也能看到半腰高的男孩搬材料,這都是比較尋常的事。在戰國,還有家人就是幸運的。
第二個注意到那個孩子的,是千手柱間。
因為公務繁忙,每次出來散步都是飯後,偶爾他會和斑或者弟弟出來看看村子的建設情況。只要看著那些屋子一間間建造出來,他就會感到由衷的快樂和幸福。
而後他發現暗中的窺探。回看過去,是一個豆綠色長發,有些消瘦的女孩。那女孩被發現了也不害怕,只是對他笑了笑。於是他也回了一個微笑,沒有放在心上。
第三個注意到那孩子的是宇智波斑——想不注意都難。
大概是因為他們誰也沒有說什麼,那女孩越來越無所顧忌,只要遇到,就會光明正大地蹲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們,有時候是發呆,有時候只是單純地看著,歪著頭思考什麼,像一隻幼年的忍犬,又不上前打擾眾人。
“她究竟想幹什麼?”宇智波斑有些疑惑。他嘗試瞪視回去,那女孩非但不害怕,還有點高興地對他揮了揮手,笑眯眯的。
“嗯……可能就是好奇?扉間說她是森家村裡的遺孤,父母死於病疫,大概是沒見過忍者,所以想多看看吧。”千手柱間好笑地拍了拍摯友。
宇智波斑對背後的存在十分敏感,有個人一直在背後看著他,就算是小孩也讓他非常不適應。當然,他也沒有真的生氣和不滿,只是覺得那孩子存在感略強,像在路中間看到跳舞的青蛙一樣覺得莫名其妙。
反正過了路口或者進門店就不會被盯著了,那女孩就只是看不會跟,不然宇智波斑真要轉身讓她感受感受忍者社會的險惡。
之後一天早上三人同行,千手扉間去找話事人詢問程序,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和同伴坐在一戶門口休息,猶豫了一下,決定等那孩子過會兒去幫廚再離開,於是在屋子裡就這麼看著她興致勃勃地盯著千手扉間走過街頭。
看千手扉間僵硬的肩膀就知道他也早就注意到了,畢竟是感知忍者,對視線說不準比宇智波斑還敏感。
還不等門裡的二人發笑,就又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對話。說不上故意偷聽,但這時候走出去總有些尷尬,加上那個問題他們也有些好奇,於是就這麼聽了下去。
“哎?阿椿喜歡的型別是年長的忍者嗎?”
一時之間兩個大人無言以對,怎麼說呢,那男孩的心思略有些明顯了。要說那種型別的喜歡,都執行過風月場所的成人們自然是分辨得出的,女孩雖是誇贊,但那語氣和誇贊漂亮的玻璃珠沒什麼區別,倒是男孩的反應略微有些誇張了。
果然,女孩直接否認。和忍者與戀愛沒關系……這種說法倒是討喜。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人吃驚。
正在實現理想的樣子是充滿希望的,想要多看一看,想成為這樣的人,不是因為他們是忍者,而是聽說了和平的理想而更欽佩他們的氣量,甚至産生了豔羨的情緒。但又清醒地意識到差距,所以說不會做那樣的夢。
兩個大人有些觸動和意外。
男孩明顯沒有理解,但女孩面對這種不理解,也給出了鼓勵和調侃,並和同伴嬉鬧著離開了。
“那孩子叫阿椿,很聰明嘛。”千手柱間感嘆,“我這個年紀可不會思考這種事。”
“也是因為吃準了我們不會生氣,所以肆無忌憚地觀察。”宇智波斑嗤了一聲,“聰明得讓人不快了。”
千手柱間瞭解他,哈哈笑道:“可是還是說到我們心上了,不是嗎?”
千手扉間回來了:“……怎麼了?”
“哦,扉間。”千手柱間指了指遠方偶爾傳來的孩子們的聲音,“剛剛遇到了很有意思的孩子,她認可了我們的理想哦!”
“森椿?”千手扉間近乎脫口而出了,隨後抹了把臉,“那還是個7歲的小孩,大哥你想幹嘛?”
“就是她。”千手柱間眨了眨眼,“我沒打算幹什麼啊?”
這麼說著的千手柱間沒過幾天就被親弟弟按在了“帶壞小孩現場”,實屬人贓並獲。可事實卻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人類當是如何,那孩子已經有了堪稱灑脫的結論,她對和平理想的認可,更有一份獨道的深意。平常更願意觀察人類,千手柱間在聽了那些話,才意識到她並不是說說而已。那些被他忽視的,或者說有意忽視的,就那麼被隨意地說了出來,像談論天上的雲,呼呼飄飄,如此尋常。
“你是怎麼想的呢?”千手柱間問這個7歲多些的孩子。
她預言了爭端的存在,卻還在說“你要加油”,並不是客套話,是覺得即便戰爭註定發生,和平也依舊可以存在……是這樣嗎?答案是什麼呢?
他迫切地想知道,哪怕對方只有7歲,但那孩子聰明地逃避了回答。
他很沮喪。看著那花環,每天注入一點查克拉維持著它的新鮮模樣。是啊,和平不會因為建村而到來,這些天他已經知曉了這件事,大名也好,其他國家也好,忍村的意義在建成前就已經脫離了最初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