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燒水，幾天沒洗澡了，難受。”
“娘，現在喝的水都緊張。”關曉霞說了一句，“要不然……”
“你還管我？”肖莫氏氣得直接抓起手邊的一個碗就扔了過來。
關曉霞一個沒躲閃開，額頭被打起了一個大包。
那碗也掉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這是幹嘛呢？”就在此時，下了工的肖太順帶著兩個兒子走了進來，一看這個情況臉色更難看了，“是覺得東西太多用不完是不是？”
肖莫氏有些心虛，但是很快就理直氣壯了起來：“還不是老二媳婦，讓她燒點水就推三阻四的，還當自己是少奶奶呢？”
關曉霞一臉的不敢置信：“娘，明明……”
“行了。”肖太順卻直接不耐煩地打斷了關曉霞要說的話，“都什麼時辰了？趕緊做飯去。”
關曉霞深吸了一口氣，徑直地進了灶房。
肖慕楓一臉的麻木，看見家裡吵架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直接進了房間就躺下了。
肖慕凡卻皺了皺眉頭，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之後，也跟著進了灶房：“曉霞，怎麼了？”
關曉霞看了一眼自家男人，眼淚就忍不住了：“你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現在水都限量供應了，可是娘還非要燒水洗澡。”
肖慕凡一聽也有些無語了。
“阿凡，我想寧兒了。”關曉霞一邊燒火一邊抹眼淚。
肖慕凡一聽，頓時也紅了眼眶，他們的兒子才五歲，雖然找了一個夭折的孩子將兒子換了出去，可是卻也這麼久沒見過了，也不知道兒子好不好。
“阿凡，我想離開這裡。”
“離開？怎麼離開？”肖慕凡急忙壓低了聲音。
“大嫂能離開，我為什麼不能？”
“你……”
“去求雲幫主，去求大伯啊。”關曉霞一把揪住了丈夫的衣襟，“阿凡，我要支援不下去了。”
“哪裡有那麼容易？”肖慕楓卻將對方的手拉了下來，“曉霞，咱們是犯人，只要朝廷一天不給平反，那我們就走不出黑城的，懂嗎？”
關曉霞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此時她反而覺得如果在流放的路上是她被出賣了，如果眼前的男人也跟他大哥那麼無恥就好了，是不是大房那邊也會看她可憐，會將她帶走了呢？
肖慕凡伸手拍了一下妻子的手背：“忍忍，總會過去的。”頓了一下，“以後孃的話別聽了。”這個時候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關曉霞停了哭聲，微微地點頭：“你出去吧，我做飯。”
“我幫你。”肖慕凡沒有出去，反而接過了燒火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