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帶著什麼智力低下、發育遲緩、情緒不穩定之類的低劣基因影響整個種族的質量。
不是歧視男兒,是女男平等,是大家一起競爭,是為了全人類的高質量發展,只不過個別太脆弱了,即便每一代都在不斷篩選優良配子,聰明人仍然可以預見不遠的“淘汰”的道路。
但是女人們無動於衷,她們甚至認為這是自然的、社會的、屬於人的、本就該如此的事情。
畢竟自然中獅子王最多兩年就會更換配子,她們女人勉強算是單偶制,變相延長了配子的淘汰年限,但是,人類失去某一部分群體之後呢?她們又該如何延續?
為此,數百年前的人們將精子銀行作為過渡的手段,直到二十年前的一次研究,人類的延續好像有了新的進展。
“雙雌”因此而提出,但緊接著倫理學、法律、社會結構,有關於人類社會的一切顛覆,似乎都冒出來了不怎麼好的兆頭。
“我們就像被蒙上眼睛的神明,無法預知這一舉措的結果,因此不能輕率地像你們|政|客一樣,許諾大家一條未知的路徑上是一個光明的未來。”法務卿簽署了禁止法案,“我拒絕這份議案的理由——人不能為了未來,而忽視當下的女人。”
由於法務卿的堅決反對,紀朝安一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現在,她們將帶著新的議案卷土重來,在下一年的大選中,紀朝安想要改變這個規則,不為別的,僅僅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力,滿足旺盛的權欲,她沉醉於萬人矚目、萬人追隨的位置,她將權力視為自身影響世界的力量。
然而紀知微卻十分疑惑,權力能夠影響她人、能夠控制她人,但順從規則,從規則中獲得的權力,真的能夠重新定義規則、反制規則嗎?
人能保證自己不會被規則異化嗎?
看著紀朝安野心勃勃的面孔,紀知微的心如同懸空的重錨。
挖掘出來的屍體已經被破壞,生成了一片片的白紙,數十萬字琳琅滿目地展現斑駁、混亂的時代。
課題的順利推進、專著的出版,令紀知微有了一份晉職的資本,但紀知微並沒有回到舒適的研究所中,反而提交了一份考察隊的入職申請。
她對社會科學沒有感到特別失望,沒有對過去的、對現在的,對學術研究的失望。
彷彿本就如此。
先發出來的、影響因子多的、分數高的,自然可以被視為無比正確、有著相當高參考價值的“真理”。
接下來是次一等的、學報上的,也算是勉強可以作為正確的“認知”。
但社會科學的狡猾之處在於:每個人、每個研究者都可以為了順利的論證,從而使用“概念的界定”這一權力。
她們理所應當的將權力視為生而有之的權利,就像是女人決定生育這個孩子或者讓嬰兒死亡一樣簡單。
除了“真理”與正確的“認知”,其她的東西自然可以算是不入流的瘋想與毫無依據、毫無文史價值的垃圾,三流期刊上多得是這種猜想。
這種垃圾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真理”更加正確,人們會說,哦,這個啊,xx已經考據反駁了。
社會學的大家忙著畢業、忙著前途,活在當下,忙著將過去的歷史根據當下選擇性學習,然而人無法從歷史中吸取經驗。
紀知微加入考察隊的目的很簡單——她想看著,“過去的人”是如何毀滅整個族群以及其腐朽的文明的。
現在的人與過去的人,就像女人與男人的差異那麼大。
《eity》宣傳正在播放中,暫定五月上映。
身為平庸的主角居然去對大婦的候選者宣戰。
紀知微看見姜逾那張臉就想笑。
愚蠢清高的樣子,難得符合人設。
一旁的鏡子中無人窺見相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