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又笑又著急的催:“你、你把我抱上去!我要上去......”
“這樣摟得不緊,不夠!”
“嘖。”段虎眉一挑,粗糲寬厚的掌同時往上一託。
季春花老靈活的往他腰上一掛,可使勁可使勁地摟住他的脖子,拿臉蛋不停蹭他耳朵。
段虎笑不行,漆黑的眸通紅一片,嘴上卻混不吝的調侃:“不容易嗷,頭一次見你擱外頭對老子這麼熱情呢,嗯?”
季春花嘿嘿笑,也不嫌臊得慌了,一邊笑著一邊哭濕了他的脖領子。
段虎嘶啞著嗓子嘆口氣,偏頭親她:“差不多得了嗷,能不能控制著點?等晚上鑽被窩的,成不?”
“眼下這麼個情況你叫老子咋踏實哄你?”
“我、我才不用你哄。”季春花吭哧道:“我又不難過,做啥要你哄?”
“我這是高興的,美的,知道不?咱們一起高興就成啦!”
“行行行~”段虎哭笑不得的回答,抱著她往前走。
“......爸媽在屋裡呢吧。”他問。
“嗯。”季春花又緊了緊摟著他的力道,很驕傲的說:“是我把他倆關起來的,我想叫他倆單獨相處一下。”
段虎瞅瞅掛在自己腰上的一雙小胖腿兒,勾唇道:“是麼?老子咋瞅著......像是你想跟我單獨相處一下呢?”
“哎呀!”季春花頓時揚起臉兒,頂著鼻涕和眼淚埋怨:“都啥時候了你還嘴貧?不行再瞎貧!”
“再瞎貧我就把你嘴縫上!”
“呦嚯~”段虎裝作被嚇到,很浮誇的道:“不一樣了嗷,你可真是有點不一樣了。”
“咋著,是知道從今往後咱家就有倆人給你撐腰了,所以得意了唄?要騎老子腦瓜頂去了唄?”
季春花想都不想:“我啥時候沒騎你腦瓜頂,我現在就騎......跟騎你腦瓜頂差不多!”
“再往上夠夠就是你腦瓜頂!”
段虎哈哈笑,笑得胸膛接連起伏,片刻後卻驀地頓住,
他笑意漸收,深深的看著她,不說話了。
眼神被眸中猩紅染得越發重,像是帶著老沉老沉的分量感,叫季春花不禁覺得開始莫名喘不上氣來,心口怦怦狂跳。
她拍怕他胳膊:“好、好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我、我就是太激動了,忍不住想小小的慶祝一下,那啥,剩下的等回家再—”
“媳婦兒。”段虎把她往上掂掂,低頭追她的視線,“媳婦兒,你瞅著我,嗯?”
“我想叫你瞅我。”
“我有話現在就想跟你說,來的時候想了一路了......你瞅著我,成不?”
“你別叫爺們兒憋得慌,叫我把想說的話說嘍,成不?”
季春花心跳得更厲害了,卻再不敢躲。
她聽出他的深切和急迫,鼓起勇氣同樣認真且同樣用力的看向他。
段虎又笑了,堅硬的睫隨之蒙上濕意,
他說:“謝謝你,媳婦兒。”
“謝謝你能讓我找著你,讓我找著爸。”
“我覺得我欠你老些東西了媳婦兒,真的。”
“幾輩子都還不清......”
“但我就想還不清。”他無比動情地親親她的嘴,蜻蜓點水一般。
“讓我永遠都還不清吧,一輩子欠點兒、一輩子補點兒的。”
“然後咱倆就能永永遠遠的掰扯下去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