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已經都那麼差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段虎瞅著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感慨的樣子,心裡軟不乎的,低聲道:“你現在不也是在嘗試,在努力麼,媳婦兒?”
“我還沒跟你說這些的時候,你就已經老勇敢的自己踏出這一步了啊,對不?”
“雖然你不知道這麼著‘走出去’以後是不是白費力氣,但你還是這麼辦了。”
“媽跟我說過,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要搞明白一個道理需要花好久的時間,有的人呢就能老早就明白,可這種東西沒法爭先後對錯。”
“媳婦兒,咱倆說過,從來都不把我或者你跟別人比,那這種事兒上,你更不能要跟爺們兒我比,咱倆沒碰見以前,過得日子不一樣,見人見事也不一樣,這些都是沒辦法改變的,對不?”
“再說,你要是非得比,那老子還有好些地方都不如你呢!”
他貧氣兮兮地一挑眉:“你看嗷,首先老子就沒你有耐心,完了還沒你脾氣好,沒你會說話。”
“從前你沒嫁進來的時候,我有好些話都沒跟媽說過......就算是現在,媽要是不高興,你勸也比我勸強老鼻子了!”
“還有......”
後來,段虎喋喋不休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的還有還有。
直到把季春花都說困了,說迷瞪了,才勉為其難的停下來。
他老溫軟地啵啵兒她,不容置喙道:“反正你就是老好了,你哪兒哪兒都好,永遠都說不完......”
……
翌日,是星期六。
段虎說好了,今兒要帶她去鎮上溜達溜達,順便屯點過冬的菜。
季春花大早起睜開眼就想起這事兒了,完了就趕緊坐起來興致勃勃地換衣服。
剛要下地穿鞋,段虎就哼哼著小曲兒進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老香老香的豆油味兒。
季春花吸吸鼻子,馬上就聞出來了,“呀!你擱哪買著的油條?”
“那個炸油條的不都老長時間沒出攤了嘛?”
段虎託著油條走過來,外加一碟子熱氣騰騰的肉包子,老臭屁地嘿嘿道:“那你看,老子媳婦兒昨夜裡說夢話唸叨來著,說就想吃村口那炸油條!”
“那我不得往他家砸門兒去?叫他甭管咋,今兒都必須得給老子出攤!”
季春花笑不行,“你快別吹牛皮啦!人指定是前些日子家有事,今天忙完了罷了。”
段虎把東西全撂到炕桌,穩當當地把炕桌搬起來,“來來來,趕緊趁熱吃,我都沒敢包太緊,應該還脆著呢。”
“咱一邊吃,爺們兒一邊給你講個‘清晨小故事’嗷,賊有意思,指定能叫你食慾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