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要閉不閉的,但幹淨又透亮,亮得都讓人覺得刺眼。
比這白花花的雪,還刺眼。
“......”
艹!不對!
這還有個別的白花花也挺白花花的。
段虎從意味不明的出神中恍然驚醒,趕緊挒了褂子,有些忙亂地給她扶起來穿上,
勁壯的手臂咵嚓一撈,一下就把她扛起來了。
他一愣,咬緊牙關使勁站起。
心頭卻感覺像是被壓了千斤頂一樣,沉悶而壓抑。
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娘們兒指定是活不了了。
她他孃的太沉了。
段虎剛才不經意掃了一眼,粗略估計她也就有個一百五六十斤,擱他這,那簡直就是毛毛雨灑灑水的重量。
可這麼往身上一扛,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要死的人都沉,是那種沒辦法接住的沉。
段虎是背過要死的人的,所以他才對這種感覺再清楚不過了。
可他還是得救。
他也不知道為啥,明明身上承擔的重負更大,可最難受、最壓得慌的卻是心口。
他想不明白,只得扛起她拔腿就往外跑。
沉重的腳步聲踩在積雪裡,動靜大的很,驚得路過野狗汪汪吠叫。
段虎腦門上都滲出汗,咬牙切齒地把背後的人掂了掂,
他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微弱到瞬間就能被風聲吞噬的呼吸,忍不住老兇老橫地罵了一句:“艹!你他孃的吃了啥這麼沉!”
季春花突然又喘了兩下,段虎莫名覺得有點像是在......笑?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他就立馬在心底咒罵:你他孃的真是腦瓜有病吧?人都要死了哪還能樂得出來??
但是甭管是啥吧,反正還能對人說話有反應這就是好事兒!
這就有戲嗷!
段虎一邊接著狂奔,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該再說點啥,結果咋想都想不出來。
那也沒轍啊,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能沒嗑硬嘮的人啊,不樂意嘮的人他一個字都懶得說。
無奈之下,段虎只能想啥說啥,把自己的心思分享給她—
“有、有沒有那個命就看你了嗷肥婆。”
“老子反正是幫你了。”
“......我家老孃說了,看著這種事兒不出手以後得倒大黴。”
“知道不?”
“見人不救跟殺人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