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分鐘,段虎就託著張油紙回來了,裡面足有六串糖葫蘆。
他齜牙一笑,坐季春花旁邊給她遞:“這人還挺會整,一般都是光有紅果兒的,他還整橘子跟小柿子了。”
“但你別多吃嗷,都酸東西吃多了胃不好受。”
“嗯呢嗯呢。”季春花等不及上嘴就啃,鬢邊的碎發都粘上糖了。
段虎嘖嘖:“瞅你這缺嘴兒樣,不道的還以為老子不給你吃好東西呢...”
“退開點兒,我給你把頭發再紮紮。”
季春花咔嚓咔嚓嚼,“你不試了好幾回嘞,都紮不好。”
“那咋?”段虎眉一橫,輕輕地捋下皮筋,有些緊張地舔舔嘴皮子,“不會紮我不能練練?”
“我原先就想練來著,你非說不用不用。”
“...你別動嗷,我,我先試個簡單的,我紮個大尾巴行麼?”
季春花呵呵兒樂,“行呀,那咋不行,紮起來就行。”
“行,行...你等會兒嗷,老子尋思尋思。”
他顫顫巍巍地伸手開始攏頭發。
完了越來越抖,越來越抖...
季春花實在忍不住了,側臉躲閃:“你哎呀...你別撓來撓去的,我頭皮癢癢!”
段虎突然卡住了,手落在她肩膀上,黑黢黢的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你這麼瞅我做啥?”季春花臉兒紅起來,嘴皮子上還有亮晶晶的糖。
段虎喉嚨深處突然堵住,等半天才開口,“媳婦兒...”
季春花眼睫撲朔,小小的嗯了一聲。
段虎:“...我,我咋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呢?”
“這,這正常麼?”
“我腦瓜不是壞了吧。”
季春花頓時失笑,哎呦道:“咋就壞了嘛,...咱倆都是頭一回嘛,再說也的確是沒想到這就有娃啦。”
“不是隻有你覺得是在做夢呀,我也這麼覺得...”
“那,那你給我證明證明不是在做夢。”段虎眸底泛出猩紅,低頭湊近,“你...你給我嘗嘗你嘴兒上那糖。”
“你叫我激靈一下兒!”
季春聽得立馬要捂他嘴,使勁瞪眼:“你咋這樣吶!這又不是擱家,你咋總喜歡擱大道上耍流氓!”
“再說,你吃甜的咋能激靈?你吃酸的才能,給給給,給你吃紅果兒!”
“......那,那你把外面那糖給我啃了。”他耍賴皮似的摟住她,張開嘴:“趕緊的啊,快叫老子激靈一下,好好醒醒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