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瞅著季陽那個低三下四的德行,根本連半點同情心都生不出來。
完了就把自己想到的那些小時候的糟心事兒也跟段虎講了。
或許是挨著的胸口太滾燙,說著說著,季春花就覺得自己的眼窩跟心窩都被惹得發熱發脹,
不過一會兒,淚水就不聽話的再次落下。
她忍不住自己笑話自己:“嗐,其實我也是沒事找事兒,閑得難受。”
“這說起來都得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啦......你說我非得翻騰出來再尋思一遍做啥?”
“難道不是吃飽了撐的,沒罪硬找罪受麼。”
段虎沉默不言的聽了老半天,臉色愈發黑沉。
直到季春花說完,他才恍若大夢初醒般顫顫眼睫,
再開口時,也是不帶個好氣兒,“你他娘是純有病,腦瓜裡全是粑粑。”
“你聽聽自己個兒說的這叫個啥話?啊?”
他滿肚子的火燒得都要炸膛了,還得硬往下壓。
氣得倆眼都直發紅,也不知道往哪洩。
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直接低頭照季春花軟乎乎的臉蛋兒上咬了一口。
季春花都被他啃習慣了,也並不覺得疼,倒是挺癢。
她瞬間破涕為笑,呵呵呵兒地傻樂,摸摸臉彎起眸,“你又啃我!”
“你咋就啃不夠呀。”
“......快別叭叭了,給你那小破嘴兒閉上吧。”
季春花笑了,段虎反而覺得更窩火更堵心了。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瞅見她笑。
就算每回她哭的時候,他都兇她就知道哭。
但至少現在,他是真的不想看她笑了。
甚至覺得她剛才哭得還是太輕了,最好是能幹脆坐地上跟個無所顧忌的熊娃子一樣大哭大叫、撒大潑,鬧得雞犬不寧才好。
段虎抿抿唇,冷不丁地接上前話,“季春花,你剛才說的全是屁話。”
他緊緊抱著她的手,嘶啞道:“你倒騰以前的事兒,忘不掉以前的事兒咋還成錯兒了?
“錯的是那些操蛋的玩意兒,跟你有個鳥屎的幹系?”
“笤帚疙瘩沒抽別人身上,全抽老子媳婦兒身上了。”
“不該尋思,不該往回瞅這句話只有你自己能跟自己個兒說,其他人,就算是我、就算是媽,都沒資格說。”
“......也沒有任何人,能指使你、教育你,該把這些事兒全都看開,忘掉。”
“......”
“......”
幾句話說完,二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
季春花嘴兒一癟,淚珠子便又啪嗒啪嗒砸下來。
她再顧不上擦,仰臉兒高抬雙臂,用力摟住他的脖子,
“虎子......”
“......嗯。”段虎腳步略微停滯,再次收緊掌。
把她抱得更結實,更穩當。
他往前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突兀地道:“走,爺們兒帶你買好吃的去。”
“咱先把肚兒喂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