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家兒子啥尿性,懶得站這兒跟他掰扯,便十分敷衍地轉身擺擺手,“行,行。”
“啥事兒都沒有~”
“嗐,反正我是沒事兒,我樂意叫我兒媳婦成個香餑餑,全世界的人都稀罕她才好呢~”
“反正我們春花指定惦記著我,擱人家裡串完門子回來還得關心我呢,跟我熱乎熱乎。”
“我管你個完蛋玩意兒做啥?往後我就跟我兒媳婦好。”
“畢竟我們都是有啥說啥的,知道說軟乎話的人,處起來自然是誰都高興~誰都自在~”
“......”
段虎突然就更不想吃飯了。
他死死地繃著下巴頦,人高馬大地杵在原地,老半天都沒動彈。
就直勾地瞪著腳底下那點地,都快給地盯出個洞了。
孫巧雲回了屋,卻越發的淡然,像是胸有成竹一樣。
她熬的碴子粥,炒了倆菜,蒸的兩摻面的大饅頭。
坐那吃的還賊香。
只要想到春花在外面那麼高興,跟大家處的那麼好,還認識了真心稀罕她也想對她好的人,
孫巧雲就欣慰,心裡頭就暖和。
還有,她剛才可是瞧了個真真切切。
就是賭上一簸箕的大饅頭,他都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多嚇人啊!她家那個小時候都能鬥老狼的主兒,竟然因為媳婦兒急到就快哭了!
這還能忍得住不來找她取經?
呵。她說啥來著?
他們段家的爺們兒就是這個德行,根本離不開自己娘們兒!
死隨他那個爹。
孫巧雲正這麼想著呢,就聽段虎沉甸甸地走了進來。
到她身側,也不坐下吃飯,就吭哧吭哧喘著粗氣突兀停下。
孫巧雲一翻白眼,哂笑著擠出眼角紋路,“咋?大黃牛啊?喘氣這老粗呢?”
段虎憋得眸底早已是一片血紅。
倏地攥緊硬邦邦的大拳頭,艱難無比地擠出句:“......我,我爸原先都咋哄您的?”
“您不總說,我這嘴一點兒都不隨我爸麼。”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直接眼一閉,愛咋咋地。
迅速添上一句:“具、具體是哪兒不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