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猝然支起上半身,偏頭怒視她,橫眉立目兇悍至極。
一張嘴,磕磕絆絆地罵:“艹!你、你他孃的......別,別唬老子了!”
“我剛給你沖的時候都瞅見了,還腫著呢。”
他瞪她一眼,“老子瞅你現在真是要上天,啥話都敢說。”
“不光敢埋汰我,你還敢撩次我。”
說完,他趁她不備迅猛逼近,單臂撐著將身體懸在正上方,粗啞威脅:“我可警告你嗷,你再不老實兒睡覺我可真整了,”
“等明兒個下地徹底站不住了,你可別怪老子!”
季春花顫顫睫,咧嘴兒樂了。
幹淨潔白的小牙整整齊齊的露出來,紅撲撲的豐軟臉蛋兒上透著滿足。
她嘿嘿道:“你轉過來啦?”
“不自己偷偷別扭啦?”
“!”段虎漆黑炙熱的瞳倏而劇烈收縮,頸側青筋驀地凸起。
他下意識張張嘴,卻啥都沒說出來。
季春花心尖兒上又酸又疼,綿柔的眼眸隱約泛起濕氣,
用很輕很輕、像是哄小娃娃睡覺一般的聲音詢問:“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就當你今天也喝多了?”
“你不要自己偷偷別扭,好不,段虎?”
“你就當你今天也喝多了,我也當你喝多了......明兒個早上,你想記得就記得,想忘就忘,我也指定不會再開你的玩笑,笑話你,好嗎?”
段虎久久沉默。
就定定地懸在空中,彪悍勁壯的身體輪廓在黑暗中恍如孤野的獸。
須臾,硬邦邦地吐出句:“別跟老子整這套,啥忘不忘的......”
“我忘有用麼?媽啥都跟你說了。”
“但她沒跟你說,你也可以裝作不知道。”季春花軟乎乎的接了一句。
段虎立時急眼,“你說的這啥屁話?”
“她那麼難受......她天天都揣心裡不跟我說,我咋能沒聽見就當不知道?”
“那我他孃的還是個東西?我純是個王八犢子!”
“我也不是王八犢子。”
季春花更用力地攥緊被角,濕紅著眼說:“我也不能沒聽見,就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