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媽咱爸,或是咱爺奶,指定都得是頂頂好的人。”
“你這麼這麼好,身上指定得有好多他們的影子。”
段虎紮在季春花脖頸裡,昏沉迷亂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團香香的、軟軟的年糕團子裹住了,護住了。
他失神般喟嘆著親她脖子,哼唧:“媳婦兒,大媳婦兒。”
“你咋這老香......你咋這老好呢。”
季春花顫動著絨絨的眼睫,上頭還掛著淚珠子。
聽來聽去,都還是實在難以適應。
心裡難受,又幸福。
滿足,又慌張。
這又是個陌生的,也想不明白的滋味兒了。
似乎有啥東西把她的心拽來扯去,攆來搓去……
再然後,季春花就真沒勁琢磨了。
縱使他火熱的情話炕頭上的葷話說起來沒個夠,她也沒法兒去管他攔他了。
她聽見段虎咬牙咒罵,
“艹,老子就得意你這胖乎兒的勁!”
“......咋這麼帶勁呢,嗯?誰家大媳婦兒這麼帶勁?”
像個蠻橫粗莽的臭流氓,臭土匪。
過會兒又來摟她,抓著她的手叫她乖乖他。
吭哧癟肚兒那勁頭又上來了,像個磨人的熊娃子,“媳婦兒你再哄哄我......”
“你哄得我心裡可舒坦了。”
“以後我都不用找媽了......找媽,我也說不出來。”
“我跟你說,你不能嫌我吧?”
季春花答不上來了。
只剩下搖頭,情真意切的隔著霧氣凝視他。
她難以發聲,卻還忍不住替段虎著想。
她想:壞啦。
他明個兒要是想起來這些,是不是得覺得老沒面子啦。
他那麼好面子......不然明天自己還是努力裝一裝吧。
不然的話,往後他都不會再跟自己說了吧。
她樂意叫他跟自己這樣。
她原本就知道他有許許多多的不容易的。
他一直活得比她更艱難,肩上承擔的責任更多更重。
她不要他繼續那樣兒,啥事都憋著自己扛。
她是他媳婦兒呀。
這回不是因為報恩,也不是因為別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