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話也不敢說了,趕緊轉身去貨架上挑選起暢銷的産品。
季春花一聽塵埃落定,便知再掙歪也沒用了。
她抿抿嘴兒,心裡又酸又甜,忍不住伸手拽段虎衣角,“那,那咱們回去可以一起吃不?”
大家一起吃,她心裡還會好受一些、踏實一些。
段虎不屑低哼,“誰樂意吃那玩應,又不管飽。”
“老子小時候不缺嘴兒,才不稀得吃。”
“......哦。”季春花有些失望地在他掌心裡顫顫睫,毛茸茸的觸感拂過段虎沒咋生繭的掌心,叫他立時身軀一僵。
他唰拉收回手,搓搓後腦勺,硬邦邦地道:“叫媽跟你吃吧。”
“你們娘們兒家都樂意吃零嘴兒......”
言至此處,他卻有些突兀地頓下。
恍然想起他爸還在的時候,的確也總給他媽買零嘴兒回去。
段虎不自覺地繃緊下頜,彷彿由此才察覺——
自打段家出事、爺奶跟他爸走了以後,他媽似乎很少表達自己的需求。
比方說想吃啥、想要啥。
就基本沒提過。
好像她啥都行,啥都不需要,也用不著段虎為她費心思動腦子。
直到相親大會那天,孫巧雲才時隔很久很久,頭一回那麼激動、那麼主動地表達:她賊想要。
賊想要這個兒媳婦。
想要季春花這個胖胖乎乎的,瞅著就有福氣的兒媳婦。
售貨員大姐就按照段虎說的一百塊,給他湊了兩大包吃的喝的。
貴的也有、便宜的也有。
且算得上是種類齊全。
段虎聽人叫他,這才中斷思緒,面無表情地從兜兒裡掏出張一百的,往櫃臺一撂。
“正好兒,正好兒。”大姐接過錢,隨後道:“多謝惠顧,您慢著點兒。”
段虎微微頷首,單手拎起倆大袋子,拉著季春花轉身就走。
大姐捏著一百塊的大票,不忍又盯著這對小兩口的背影打量許久。
直到他們走遠了,才很小聲地嘟囔了句:“誒呦,這也不知道是好是不好......”
“說好吧,這男同志相貌言語是真粗魯!那胖丫頭瞅著就是個沒脾氣的,不得被欺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