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扣了。”
“誒誒,沒問題嘞工頭兒~”被扣了工資的老沈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眼尾褶子都擠出來了。
探著腦瓜擱門縫擺手兒,“您慢著點兒誒工頭兒~”
等他走了才關門轉身,齜牙一笑,“嘿,你老哥我能不瞭解你麼?”
“撅屁股拉的啥屎我都知道。”
“嘖嘖嘖,肯定是醋嘍~不樂意聽我叫人大胖丫頭嘍~”
自言自語罷,老沈便晃晃悠悠地進了屋兒。
李守財剛給他姥兒貼完膏藥,捂著心口顫顫巍巍迎過來,“虎子哥走了嗷?”
老沈眯眼拍拍他瘦弱的小肩膀,“守財啊,你這嘴全是篩子,啥話都往外漏。”
“趕明兒可管著點嗷,漏別的事兒行,可不許再說你嫂子事兒了。”
“要不你哥容易胃不好。”
老沈撂下這話就進去跟趙姥姥嘮嗑了,徒留李守財滿頭霧水,“啥,啥胃不好?!”
“......他那大體格子天天吃白飯都得論盆吃,我啥能耐啊說幾句話還能給他胃說不好嘍?”
李守財直撓腦瓜。
“不是,喝醋喝多了那可不就胃不好,他燒心。”老沈隨口回。
李守財更不理解了,“你玩兒蛋去,我虎子哥不樂意吃醋。”
“他不樂意吃酸的,打小兒就不樂意吃。”
“......”老沈一捂臉,跟趙姥姥哀嘆,“姥兒啊,等您腰好了快給咱守財說個物件兒吧嗷。”
“再不給他說物件兒我遲早得瘋。”
……
段虎掐著時間差不多,提前把多的五百分出來單獨揣兜兒裡,信封裡就剩三千。
剛到段家門口果然見季陽正鬼鬼祟祟又按捺不住地來回徘徊。
他一挑眉,吊兒郎當地走過去,不緊不慢的。
但腳步聲仍然沉實厚重,季陽馬上就聽見了。
他一扭頭,立時咧著個大嘴搓搓手,笑得賊討好賊賤,顛顛兒跑過來叫:“妹夫,妹夫。”
段虎往前走,看都不看他。
只摳摳耳朵,“嘶,大中午的咋又有野狗叫呢?”
“昨兒晚上也是,剛要歇門口就有野狗叫,這今兒又有了。”
“估摸是我們段家飯太香,那野狗餓得時間太長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