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記得他說過的,你們都是他帶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想你們平安。
但是從家庭來講,他不是一個好人。
他結婚很多年了,滿打滿算的,在家裡待的時間有一年嗎?
一年十二個月,他有十一個月是在外面跑的。
他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兩個姐姐,誰不是天天提著一顆心。
光是追悼會就給他辦了三次了。
但這小子命硬,總能在大家開始要哭的時候就冒出來了。
你說,從家人的角度來說,你們雲大隊是好人嗎?“宋安邦笑著問道。
大毛不說話。
其實,不止是雲大隊不是,他也同樣不是。
宋安邦也不管大毛是怎麼想的,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
“我不敢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我想說,其實,你現在的樣子和我以前是一樣的。
甚至,我連你都不如。
那時候,我被搶救回來了,也是一直昏迷。
即使偶爾醒了,也說不上兩句話就再睡過去。
那時候,我在逃避,我不想面對這個世界,不想看到任何人。
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是一個連累別人的垃圾,要是不是我,也許文軍大哥不會出事。
甚至,我那時候拒絕治療。
好好的兄弟三人,其他兩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坐在輪椅上,我有什麼臉活著呢!
但是我還是要活著,因為我這條命是你爸爸換來的。
我不能對不起他。
但,那也只是活著而已,心如死灰什麼樣我就是什麼樣。
即使我那從來不流淚的老爺子在我身邊嚎啕大哭。
我家老太太幾天吃不下飯,我都無動於衷。
我當時想的就是,為什麼當時走的不是我?
而是齊文軍大哥。
大毛,那時候的我,和你現在是一樣的。
真的,其實,我們都是不願意麵對現實的懦夫而已。
我對不起你爸爸齊文軍,你對不起為了掩護科研隊離開的大吳。“宋安邦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毛猛的看向宋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