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攔住想說話的朱小玲。
老頭看朱小玲不管,立馬又往公安身上撲,“他沒有冒充,他屬於烈屬,烈屬範圍當初我都看過了,除了家屬孩子,父母,還包括由二牛供養的未成年,我大孫子一直都是靠二牛的工資養著,他就是烈屬!”
“大爺,烈屬生前供養的未成年,是說烈士生前供養的未成年兄弟姐妹。”良馨糾正,“可不包括烈士生前供養的兄弟姐妹的小孩。”
“呦!”
徐大鳳跑過來氣喘籲籲道:“這麼說,你二兒子生前你老人家就偏心,讓老二養老大的孩子,苦著自己兩個女兒,現在你們家老二都犧牲了,你還吸著死人的血,供養你的大孫子?”
老頭理直氣壯道:“那不應該?老二沒兒子,有錢不養自己家人,難道還養外人不成?我讓他養狗蛋,是為他自己著想,等他死了,有人給他摔黃盆上墳燒紙!”
良馨道:“那他去過幾次烈士陵園了?”
老頭立馬閉上了嘴。
周圍人的視線也立馬更一言難盡看著老頭。
“公安同志,把這小同志帶走吧,一定要重判。”良馨又道:“但這位大爺是正兒八經的烈屬,你們該客氣還是要客氣,當然,烈屬犯法,該怎麼樣也照樣該怎麼樣處置。”
公安架住老頭的胳膊,“放心,一定秉公處理。”
“你們幹什麼!”
徐大鳳剛才跑來的方向,又跑來了一名婦女,瘋了似的撲上來抓住男孩,推了一把警察,“幹什麼銬我兒子,我兒子可是烈屬!”
不等公安回答,婦女一掃眼看到了朱小玲,“小玲,這可是你親侄子,你就這麼看著他去死嗎!”
朱小玲走到良馨跟前,“你們要是以後不再來麵包坊鬧事了,我就請良廠長放過你們。”
“你想得美,臭娘們!”被警察抓住的男孩一見到朱小玲便兇狠罵道:“二叔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麼佔了我的工作!”
良馨走上前,“你以為朱小玲同意了,你就能到麵包坊來工作?”
男孩瞪著良馨,“當然了!這是軍隊給烈屬安排的工作!”
良馨道:“別說你不是烈屬,就算你是,你也進不來,因為麵包坊只給女性烈屬安排工作,不收男同志。”
“憑什麼?”
老頭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女人能幹,男人不能幹?天下哪有這道理,女人難道還能比男人強不成?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
“大爺,真沒看出來你活了這麼多年,有看出來男人比女人強。”良馨看著老頭難看的臉色繼續道:“否則你怎麼會跑過來欺負女人,還想把女人的工作搶給你大孫子?”
老頭看著周圍人嘲諷的眼神,不服氣道:“這是軍隊安排的,你一個女人在這說了不算!”
“你既然說是軍隊安排,你不去找軍隊,直接跑麵包坊來做什麼?”
良馨冷下臉道:“現在就是朱小玲幫你們說話也沒用,公安同志,如果你們不嚴肅處置這對尋滋鬧事的爺孫倆,我會向市公安局投訴你們。”
公安聽完,立馬動了真格,反剪爺孫倆的手,銬上手銬。
爺孫倆頓時疼得五官變形,嘴裡除了“哎呦”,罵不出完整的話來。
大孫子的母親,看著公公和兒子被押走,連忙呼天搶地追著公安跑去。
門口清靜下來,客人並沒有走,除了真的很想吃到麵包,也因為同情朱小玲,想要搭話安慰幾句。
還有的客人想勸朱小玲,好好商量,不能讓老人家的大孫子真的被槍斃了,否則老人家估計也得跟著去了,對朱小玲的名聲不好。
徐大鳳插話道:“你們不知道,我剛才回去,就是因為聽說有人撬鎖了,圓圓她大伯母,把她們娘仨的東西全都丟到了門口,把他們自己帶來的東西全搬進了屋子裡,太欺負人了!”
群眾同仇敵愾之餘,還是有人勸朱小玲。
朱小玲擔心看著良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