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吐出一口氣,站到大衣櫃子鏡子前。
凝脂雪腮綻桃花,玉骨冰姿,曼妙婀娜。
微微蹙眉:“瞎嗎?”
想到陸沖鋒的理解能力。
剛才是不是太過於暗示了,意思不太明顯。
良馨拎起高至鎖骨的棉毛衫領子,眼神看向椅背上的白色浴巾。
躊躇一會兒。
想到劉會長那副勢要把她改造成勞動模範和三八標兵的模樣。
再婆婆興致勃勃要帶她去種地喂豬。
終是拿起浴巾。
陸澤蔚一手端著酒釀荷包蛋小圓子,推開房門。
碗裡的酒釀搖晃。
即便匆忙穩固,也灑出幾滴落在地板上。
剛才不覺得燙的碗,頓時變得灼人。
床上的良馨,洗得幹幹淨淨躺在他的被窩裡,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浴巾。
紅綢緞金絲牡丹花叢中,腮若桃花,鎖骨纖細,香肩薄而圓潤,飽滿若隱若現。
煤油燈的光搖曳在她鎖骨上,光澤瑩潤,白得晃眼,連白色浴巾都被她的雪肌襯得暗淡失色。
過分了。
陸澤蔚努力調整混亂的氣息,卻再也控制不住血液在血管裡橫沖直撞。
“過來。”
良馨發出明確的指令。
陸澤蔚緊緊捏著瓷碗,因掌心汗水打滑,他不得不用雙手端著碗,走到良馨面前,眼神不敢亂看,高落在她的頭頂黑發。
良馨:“往哪兒看。”
“沒看。”
良馨伸出手,“給我。”
陸沖鋒嚥了幾次口水,稍微低頭,居高臨下看到了極深的線。
近距離看了才發現肌膚是白裡透粉,是剛洗完澡,水蒸氣燻成的粉色還沒完全褪去,似乎還微微冒著熱氣,他離得近了,很快就被水蒸氣燻出了一身的汗。
陸沖鋒揚起臉,看向旁邊的牆壁,手慢慢下放,將碗放到床頭櫃上。
牆壁也沒比她白。
良馨端起碗,拿起白瓷湯勺,攪動酒釀小圓子,“你吃藥了嗎?”
“吃了。”
陸沖鋒掌心汗濕,又伸手拿起手帕攥緊。
“你被子怎麼了?”
“沒怎麼。”
“......沒怎麼,怎麼,怎麼跑我這邊睡?”
良馨吃了一顆小圓子,慢慢咀嚼,不說話。
陸沖鋒低頭偷看一眼她的臉,立馬又移開。
腦海裡前所未有的清晰出現,第一次看到的偷看鄰家女子沐浴的黑白木版畫。
陸沖鋒暗罵,怎麼又想到這一對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