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遠陽身體頓時一震,連忙擺手。
良馨目前不在槐花村,他現在要是出現在大隊部,能被大隊支書和良家大哥二哥,還有良馨的其他叔伯兄弟給撕碎了!
意識到這點後,衛遠陽使出渾身剩餘的勁起身。
“衛遠陽?”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衛遠陽渾身一顫,緩慢回頭,一個幹裂的大拳頭迅速在眼前放大!
“砰!”
衛遠陽被一拳掀翻在地,鼻血頓時順著嘴唇往下流。
良鐵柱收回拳頭,怒氣沖沖:“你還敢來我們村裡!”
衛遠陽狼狽爬起來,不顧鼻子正在流血,使出吃奶的勁向著公社汽車站臺跑去。
他要趕上最後一班車回城,去見良馨!
“輥子去追他!我去大隊部打電話,讓公社攔住他!”
良馨四人去看了玄武湖,珍珠公園,正好在人民大會堂外面看到文藝宣傳隊演出鑼鼓詞《黨指揮槍》,還看了詩歌聯唱和民歌表演。
傍晚時,從新華書店出來,良馨拉著她們去另一家飯店吃鹽水鴨。
吃飯的時候,良馨說要開旅社給她們住,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大嫂聽說旅社住一晚要8毛錢,還只是雙人房,加一張床,還得再加3毛錢,說什麼都不肯住。
再一聽說,良馨晚上也要跟她們一起住旅社,原本猶豫的二嫂都不同意了,嚷嚷著要走。
“你才剛結婚,既然不回大隊,就回去好好跟人相處。”二嫂拎起地上滿滿當當的東西,連孃家都不回了,“我們抓緊去趕末班汽車回去了。”
“長這麼大沒這麼玩過,怪不得人人都想來城裡。”盧葦也是不肯再留下,她還得回去喂牲口,讀新買的書,“我們走了。”
三人要走,良馨留不住。
將手上的富春麵粉給嫂子,又去商店裡用票買了兩罐凍瘡膏和一盒東西,給盧葦。
“這是什麼?”
“衛生帶。”
良馨將兩卷牡丹牌皺紋衛生紙遞過去,“把衛生紙塞到這裡面,以後不用縫布裝稻草灰了。”
“衛生紙?”盧葦詫異,看著包裝紙上的一朵綠葉牡丹花,花邊上寫著高溫消毒,吸水性強,柔軟細致,“這是幹什麼用的?”
良馨:“......月經來了,這麼用。”
盧葦的臉頓時燒得滾燙,“哦。”
良馨又把一罐海鷗牌洗發膏和兩塊燈塔牌肥皂,遞給大嫂,一起去郵局給公社打了電話,請公社幫忙通知槐花大隊,晚上讓大哥二哥去接車。
等良馨把人送走,剛走出候車口,就跟一個人差點撞上。
“良馨!”
“.......”
良馨看著灰頭土臉,邋裡邋遢,鼻子紅腫的衛遠陽,“.......有事?”
“我追你追到槐花大隊去了,才知道你沒回去,這才剛剛趕回來。”衛遠陽一臉疲憊,雙腿打顫,但雙眼卻亮得嚇人。
他被良馨爸撞上,還派人來追他。
猜測到槐花公社一定會有人堵他,他是跑到隔壁公社汽車站去坐的車。
終於趕了回來。
“良馨,我們果然有緣,兜兜轉轉一出車站就碰上你了!”
“槐花大隊?”
良馨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頭發淩亂,下巴上都冒出短短的鬍子茬,“你良心發現,去槐花大隊賠禮道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