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成只覺那人面容隱隱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搖搖頭。
謝彥成走後,謝漼將尋真帶去了都城西部的一處宅子。
宅子很大,有五進院落,整座宅子像是建了一半被擱置了,因常年無人打理,顯得有些破敗荒蕪。荒草漫過石階,門窗殘破,廊下蛛網密佈。水池表面浮著層綠藻,池水渾濁,呈深綠色。
謝漼牽著尋真的手,慢慢走在小徑上。
謝漼:“真兒,我赴濠州治災前那年冬,可還記得?”
尋真:“嗯,記得,怎麼了?”
謝漼:“那時,我已向吏部申請外派泗州,本欲帶你一同赴任。又買下此地,等我們回來時,宅子落成,便能帶著你和恆哥兒搬進來……誰知,天意難測。”
謝漼本想給她驚喜,等宅子建成了,再帶她來看。
“真兒。”
謝漼溫柔地喚她一聲,輕撫她的臉。
“我早已認定,你是我唯一想共度餘生之人。”
“那時,我便謀劃與你相守的來日,只是前路未明,不敢輕易許諾。”
後來無數夜裡,謝漼才明白,有些話若不及時傾吐,或許永遠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尋真:“……是嗎?”
謝漼:“嗯。”
謝漼攬著尋真,走進一旁的亭子,坐下,將她抱到膝上。尋真的下巴擱在謝漼的肩膀上,唇動了動,想問,卻沒開口。
謝漼側過臉,親了親她的唇,低聲道:“真兒在想什麼?”
尋真:“……沒什麼。”
回去路上,尋真忍不住想,如果謝漼那時對她說了他的計劃。
那麼她的選擇還會跟現在一樣嗎?
尋真想不出答案來。
只慶幸。
還好,他沒說。
謝彥成回到府中,夜裡,躺在床上,白天那張面孔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輾轉反側。
謝彥成想了許久,突然發現那人與恆哥兒竟有幾分相似。
謝彥成驚出一身冷汗,腦中居然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想到時,自己也覺得太荒謬,搖搖頭,怎麼可能?侄兒怎會做出這等事?
卻越想越不安,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黑暗中,孫宜問:“怎了,夫君?”
謝彥成:“無事。”
謝彥成又躺下,心道,明日一早,便去找侄兒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