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兒懵懵的,進屋後,幫著尋真一同潑油。
尋真講完了計劃,引兒仍不死心,勸道:“姨娘,還是去跟承安說,再給爺寄了急信,想來爺知道後,定會派人保護您,您若出了府,無人護著……“
尋真微笑著打斷:“引兒,你可還記得,這是第幾次了?”
引兒沉默著。
尋真:“第三次了。”
“我不會再把我的命交到別人手上了。”
尋真把最後一點油潑在地上那兩人身上,然後進屋快速收拾行禮。
引兒看著尋真的背影,心道。
可是,爺又怎會是別人呢。
尋真裝了兩大包袱,裡面有月事帶,幾件衣服,一點吃的,剩下的便都是錢了。尋真專挑金子拿,裝的差不多了,再添一點零碎銀子、銅錢,首飾一樣沒拿。
雖然知道謝漼送的都是極貴重的,但難保有些帶有謝府獨有的印記,保險起見,索性一件都不拿。
匣子裡還有不少原身的東西,有一條紅綢帶,尋真再次拿起,原身珍藏這根紅綢帶,想必意義非凡,雖然尋真已經霸佔了她的身體,原身可能也永遠不會回來了……尋真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它帶走。
尋真垮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走出來,聽見“砰砰砰”的聲音。
引兒正用那青銅託盤砸一人的頭。
那人還未斷氣,手伸上來,企圖抓住引兒的衣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引兒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地砸著,數十下後,那人腿一蹬,徹底死絕了。
尋真跨過那具屍體走過去,從架子上,取了那本《大周輿地誌》,放進包袱裡,接著去床上找凝星珠,找了一會才發現凝星珠在地上,碎成了兩半,不能用了,尋真感到有些可惜。
引兒扔掉沾滿血的青銅託盤。
尋真注意到謝漼的那封信。
信躺在血泊中,一角已經被血跡浸染。
尋真蹲下來,正要撿。
卻聽引兒道:“姨娘,我跟您一起走吧?這人身形跟我差不多,正好偽裝成兩人殺了人畏罪潛逃,這樣便更不會被發現了。”
尋真的手停在半空,看向引兒:“你真要跟我一起?跟著我,可是要風餐露宿,吃了上頓沒下頓,或許還得在野外過夜。你考慮清楚了嗎?”
若有伴,當然再好不過。
引兒:“考慮清楚了!”
引兒的手探向那兩人的鼻尖:“都沒氣了!”
然後,引兒將一人胸口處的流霞簪拔下,只見那人胸口一個小洞,鮮血汩汩流出,引兒將那簪子插在那人頭頂。
一切準備好,二人走出去。
臨走前,尋真目光掃到牆上的畫,取下了謝漼畫的小院全覽圖,塞進包袱裡。從門口往裡望時,看到地上那封信,猶豫片刻,沒回去拿。
都要走了,拿了也沒什麼意義。
引兒將燭臺丟進去,屋裡倒滿了油,燭臺一觸即發,火苗瞬間肆虐,剎那間燃起大火,飛速往四周蔓延。
二人關上了門。
引兒回房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又拿了鑰匙,去庫房,挑了幾樣金首飾,想著往後沒錢時,可以將這些首飾熔了換錢。
尋真:“會被人發現是出自謝府嗎?”
引兒:“奴婢特意挑過的,不會被發現。”
尋真放心了。
引兒也裝了滿滿兩大包袱,裝了那麼多金子,尋真心裡踏實一些了。
雖然都是謝漼的錢,但想來,謝漼應該是不會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