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呵呵,推開他,往回挪去。
謝漼一把撈住,語氣軟和了些,下巴擱在尋真的肩上。
“真兒以為,我白日是說著玩兒的?”
“腎精缺損可不是小事,若不好好調理,時間長了,身體便會出現各種虛損之象。”
“例如骨骼失養,腰膝無力,或是耳鳴、耳聾、齒搖、發脫……”
尋真:“……哦。”
謝漼摸摸她的臉:“真兒怎就與我氣上了?”
“我都是為了真兒的身子著想……”謝漼壓低了聲音,熱氣吹著尋真的耳朵,“……不入真兒身子,用手,也是一樣的,都會致使腎精虧虛。”
尋真:“那你好好說不行嗎?那麼兇幹嘛?”
“我何曾?”謝漼回想,方才的確是一時著急,便言辭重了些,軟著聲音哄道,“是我的不是,真兒莫要氣了……我下回注意,再不這樣了,嗯?”
尋真氣哼哼,轉過頭,用腦袋撞了一下謝漼的胸膛。
謝漼環住,拍了拍:“好了,真兒睡吧。”
結果第二日,謝漼就嘗到了苦果。
謝漼抱著尋真,很快有了反應,想讓尋真幫他。
尋真想起昨天,還有些氣:“你自己沒有手嗎?”
謝漼便低聲哄了幾聲。
尋真意志堅定:“我不。”還故意晃了晃自己的手,當著謝漼的面,背到身後。
謝漼用力抱住她,咬了一口她的肩。
“真兒怎如此記仇。”
只能暗自調息,等這陣子緩過去。
尋真覺得挺好,她忍,他也忍,這樣才公平。
雪一連下了七天,天地間一片銀白。
尋真望著窗外,目光落在那棵橘子樹上,突然憶起了什麼,回頭問他:“謝漼,你想不想吃橘子?”
謝漼見她眼底跳著光:“真兒心裡又在打著什麼歪主意?”
尋真捏住他的手掌,“走,跟我來。”
廊中,飛雪撲進來,謝漼給她繫好裘衣,拂去她臉上的雪粒:“真兒要吃橘子,吩咐下人去摘便是,外面風雪烈,若是吹凍了……”
尋真捏著他的手掌,晃了晃,笑得狡黠。
謝漼想隨她去,卻被她推了一下。
“你站在此地不要動,我去給你摘個橘子來。”
謝漼看著她拎起裙擺,一路踩著雪,蹦跳著跑去,摘橘子時,樹枝上堆積的雪簌簌抖落,紛紛灑在她身上。
她縮了下脖子,捧著兩個橘子,歡快地朝他跑來。
頭上、臉上、身上都是雪。
她笑容燦爛,跑到謝漼面前,將冰涼的兩個橘子丟到他懷裡。
眼睛明亮,盈盈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