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又愣了一會,眉眼展開,低低笑了一聲,胸膛輕輕顫著。
“真兒竟是在與我氣這個……”
謝漼托起她的臉,鼻尖與她的挨蹭著,兩人的臉離得極近。
謝漼聲音溫柔,拇指摁著尋真的臉頰:“莫不是一直以來都在與為夫氣這個?”
尋真偏了過頭,眼神瞥向另一處。
謝漼眉眼彎著,似是極為愉悅的樣子,把她的臉掰過來,親了親唇。
然後解釋道:“為夫許你,若與呂氏分開,日後,便不再娶妻,亦不再納。”
“只要你一人,這樣可好?”
尋真沒答,謝漼又道:“真兒若是不應,為夫便當做你默許了?”
尋真扯著謝漼的衣服,含糊支吾了一聲。
謝漼便笑,捧著她的臉,又親了親,手點了點她心口處:“真兒心中想什麼,怎從不告訴為夫?若真兒早些說了,你與我也不會鬧到這般地步,險些……”想到前幾日,謝漼的嘴角便往下壓了壓。
“罷了,這回真兒總算與為夫說開,為夫便也不計較了。”
他還不計較上了!
尋真聽著謝漼在那自顧自腦補了那麼多,忍不住反駁:“我才不是因為這個!”
謝漼立馬追問:“那是為何?”
尋真看著他:“你總喜歡管著我!”
尋真舉了個例子:“……上次出府,我不過看了你朋友一眼,你就說我。”
謝漼:“那回,卻是真兒做的不對。無論是不是我好友,於真兒而言,皆屬外男。真兒那般嬌憨之態,在外男面前顯露,終究不妥……”
尋真推了一下謝漼的肩膀,沒推開。
謝漼安撫似的拍了拍尋真:“好了……日後為夫便少管著你些。”
“方才不是也答應了真兒,不再勉強真兒做任何事,一切都隨你自己的心意?”
尋真知道有些問題是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的。
她跟謝漼的思想終究是隔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謝漼:“真兒還有何想法,都一併說與我聽。”
“莫要將事都藏在心裡頭。”
“真兒不說,為夫便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
尋真:“……你不是狀元嗎?”
謝漼:“狀元又如何?真兒之心難測,為夫便是將世上所有的書都讀遍,都猜不出半分真兒的心思。”
謝漼便見著她那眼珠靈活地轉了轉,十分狡黠的模樣。
“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我嗎?”她問。
若是平時的謝漼,斷不會貿然應下。
再怎麼樣,都會加個字首,比如——只要不是悖逆倫常、僭越禮法的事,為夫都可答應你。
可看真兒展露如此可愛的一面,謝漼許久未看到,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許多。
那一剎,謝漼不禁想,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要想盡辦法為她做到。
於是,謝漼脫口便道:“真兒但說無妨,為夫定答應。”
尋真:“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自稱‘為夫’了!”
謝漼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
尋真難得看到謝漼這樣子,有點想笑,但忍住了:“你不是說‘定答應’嗎?”
謝漼笑了笑,轉瞬恢複了正常:“如此小事,怎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