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赴隴州,共收到真兒五十四封書信。”
“真兒每一回的字都有很大進步,想來是下了不少苦功。”
“如今真兒的學問已十分了得,便是去考科舉,說不定也能博個功名回來。”
真的?
得了狀元的肯定,尋真有點開心。
她理轉文,可學得相當不容易啊。
謝漼:“今日還早,不如我來考考真兒學問?”
什麼?
尋真倒是不排斥學習,但是你能不能分場合啊?
見懷中人眼睛瞪圓了,謝漼輕聲一笑。
實在可愛。
謝漼道:“言因信而立,信為言之本。”
“然而人心易變,常使信諾難守。”
“真兒以為,因如何抵禦人心之變,行久致遠?”
尋真無語:這種熟悉的感覺……
謝漼看到尋真嘴角抽了抽。
笑出了聲:“真兒,可知此話出自哪裡?”
放兩年前,尋真或許還不能一下子聽出謝漼在陰陽她。
現在,她是真的“已非吳下阿蒙”。
畢竟這兩年,她除了讀書,做點手工,順便種種菜和果樹,也沒別的可幹了。
尋真:“出自《春秋穀梁傳》。”
“‘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
謝漼點頭:“真兒聰慧。”
又道,“真兒不願同我去隴州,可有悔?”
現在說什麼悔不悔,還有什麼意義?
兩年“牢”都坐了。
尋真沒答。
謝漼卻道:“我卻悔了。”
“隴州之地,風霜苦寒,甚是難捱。”
“每至深夜,萬籟俱寂,我便時常想起真兒。”
尋真望去,見謝漼目光灼灼,盈盈然,波光瀲灩。
床帳中,氣氛忽然曖昧了。
兩人呼吸交纏,愈發急促。
尋真感覺腿間被一物抵住。
謝漼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