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裙擺沾著泥,裙邊一圈被泥水濡濕,染上斑駁汙漬。手上亦是泥漬斑斑。
“這又是去哪挖泥玩了?”
語氣輕松,這是在開她的玩笑。
尋真聽到這語氣,腦海中瞬間竄入昨夜種種。
臉一熱,雙手捏在一起,用力搓了搓,濕泥簌簌落下。
她眼神閃躲,避開謝漼的目光,一時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竟說不出話來。
經過昨天,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謝漼了。
謝漼見她這般窘迫,連話都不願與他說了。
昨日之事,竟給她如此大的沖擊。
看來他此前的隱憂確是對的,若真做成了那事,她這心底還不知會把他想成何等的禽獸不如呢。
思及此,謝漼圈了她的肩進屋。
被他一觸,她身子便緊繃了,謝漼低頭看,竟還同手同腳起來。
謝漼放開:“水備好了,便扶姨娘去沐浴更衣吧。”
引兒:“是。”
尋真洗完澡,換好衣服到次間。
謝漼坐在塌右邊,示意她在另一邊坐下。
尋真換好一身幹淨素雅的衣衫,到次間。
謝漼坐在榻右邊,抬手示意她在另一邊坐下。
此時的謝漼,說話神態都正經,不是昨夜那含著笑意、略帶輕佻的模樣。
尋真雖然還有些不自在,也稍稍鎮定了幾分。
謝漼見她落座,提起茶壺,斟上兩杯茶,開口道:“明日我便要啟程前往隴州,今日特來最後看一看真兒。”
尋真:明天?他終於要走了。
尋真嗯了一聲。
“昨夜……”謝漼剛起了個頭,便瞧見她臉上立刻浮現出羞惱的神情,再看她眼下泛青,眼神萎靡,顯然昨日一夜未睡好。
他輕啜一口茶,接著道:“我今日來,便是提醒真兒,莫要忘卻你我之間的約定。”
“我走後,你在府中定要安守本分,不可妄為,若惹出什麼旁的事,為夫……”
見她神色又是一變,謝漼一頓,繼續道:“若你行事不慎,惹出大禍,為夫遠在千裡之外,便是有心也無力。到時,護你不得,你又該如何自處?”
“真兒你可知此事的緊要之處?”
尋真繼續嗯了一聲。
謝漼:“我已吩咐承安,讓他在你身旁照應。你若遇上棘手之事,自己難以應對,便直接差人去尋他。他既代表我,府中的人見了他,自當顧及我的顏面。”
“若實在有難事連承安都解決不了,你便尋人去找我二伯,我已留了話,他自會看在我的份上,護你周全。”
“若遇到難以決斷之事,切莫逞強自己解決,可明白了?”
尋真:“明白。”
謝漼:“若真兒做的好,在家中不淘氣,不惹出任何事來。”
“待為夫歸來,便好好的獎勵你一番。”
尋真:“……好。”
謝漼:“為夫此去隴州,歸期不定。”
“今日便不講學。真兒且將你那自制的棋取來,與我對弈幾局,偷閑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