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蘭點頭:“庫房中還有好多呢,都是爺派人送來的,此氈用處可多著呢,到了冬日,天冷了,便可將氈布鋪在浴房、塌邊,赤足走上去,也不會覺得冷了……還可鋪在馬車裡,馬車顛簸,這氈布松軟厚實,坐著便不會覺得太過顛簸,會舒坦許多。”
“姨娘,這‘繡鵝毛氈’不易得,極為貴重的。可爺送了好多過來……姨娘,爺對您當真是極好的!”
謝漼。又是謝漼!
沒法好好聊天了!
尋真跟月蘭並肩坐在矮塌上,捧著那塊布,忽然又有了一個主意:“月蘭,你的繡工,能繡出這樣的圖案?”
月蘭看著,搖搖頭:“此氈布上的繡活兒,用了‘平繡’與‘鎖繡’之法,奴婢雖會一些,可這繡工精巧細膩,栩栩如生……奴婢做不到這般逼真鮮活。”
尋真:“應該用不著很難的技巧,我那個是平面……呃,總之很簡單的,我畫給你看啊。”
尋真手握炭筆,在紙上快速勾勒。
一刻後,月蘭立在一旁,望著那紙上淩亂的線條,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問道:“姨娘,這畫的是何物啊?”
尋真看著自己的“傑作”,用筆尾戳了戳臉:“叮當貓……”
月蘭:“這貓的模樣倒是有些獨特,名字也頗為新奇,叫做‘叮當’麼?”
明明腦子裡有畫面,畫出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果然但凡跟藝術沾點邊,她都不行。
尋真:“我畫的不好……其實叮當貓很可愛的。”
月蘭便道:“爺乃丹青妙手,姨娘不妨前去尋求爺的幫助,細細說與爺聽,以爺的本事,必定能畫出姨娘心中的圖案來。”
尋真:……半句都離不了謝漼是吧??
尋真把廢紙揉成一團:“月蘭,你畫技怎麼樣?”
月蘭:“奴婢沒學過。”
尋真:“一點也不會嗎?其實我這個圖只要會畫線條就行……”
月蘭一愣:“昔日奴婢在靜遠居伺候爺時,曾為爺準備畫具,研磨顏料,瞧過幾眼爺作畫。再多的,就沒了。”
尋真把桌子讓給月蘭:“你試試……說不定你有繪畫上的天賦呢?”
月蘭遲疑地看著桌案。這是爺和姨娘平日裡用的桌,她怎能過去。
“奴婢……”
尋真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直接拉她過來:“試試又沒事……萬一你是個繪畫天才呢?”
月蘭躊躇著,終於點了頭:“那……奴婢試試。”
“你應該習慣用毛筆吧?”
尋真便給她磨起墨來,毛筆遞過去。
月蘭看著尋真一系列舉動,極為不適應的樣子,似乎渾身難受,震驚地看看筆,又看看尋真。
尋真催道:“快接著!”
月蘭只好接下。
尋真口述,月蘭畫。一開始月蘭還有些手抖,特別擔心畫廢了紙,尋真安慰她沒事,大膽畫。嘗試好幾張之後,終於成功了。
尋真捏著那張作品,月蘭真的把哆啦a夢畫出來了。
感慨道:“月蘭,你好厲害!這就是我想要的叮當貓!”
月蘭臉紅了紅,神色羞澀:“奴婢只是按照姨娘說的畫下來……”
尋真拍拍月蘭肩膀:“不要太謙虛了,自信點!你在畫技上就是有天賦的。你看看,第一次畫都能畫出我腦子的畫面,絕對是天才!”
“天才”一詞,與現代的含義略有差異,但大致意思相近,指“天賦的才能”。都是指天賦異稟之人。
月蘭聽尋真這般誇贊,臊極了:“姨娘可別這麼說……”
商雲說她嘴甜,別人做了三分的事,能誇出十分來。這樣容易讓人飄,不過聽著,心裡還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