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想搭理。
這人怎麼天天來啊!
照月蘭說的,他以前也不常來,跟原身感情應該也一般。
耳邊似有微風拂過,一截涼意掃過眼尾。
是謝漼的手。
修長白皙的手指,帶著淡淡的雪松清香。
輕輕拭去尋真眼角尚未幹涸的淚珠。
“這是怎了?”
手指還停留在臉上。
尋真身子驀地一僵,臉往裡一撇,避開謝漼的手。
旋即扯起被子,矇住了頭。
月蘭看得更急了。
姑娘這是做什麼,是要將爺往外推嗎?
謝漼的手凝滯於半空,須臾,他轉頭看向兩丫鬟。
兩丫鬟會意,忙隨他步出院外,只留尋真一人在屋內。
謝漼一走,那股似有若無、如芒在背的壓制之感,一瞬間消散,尋真頓時覺得周身一輕。
院外廊中,修竹猗猗,翠影搖曳,清風徐來。
謝漼卓然而立,衣袍似雲般垂落,隨風輕擺,湛然若神。
身姿挺秀,若勁松蒼竹,令人見之忘俗。
月蘭悄悄抬眸瞥了一眼,又趕忙垂下頭去,將昨日尋真見到引兒後的種種異樣,說與謝漼聽。
謝漼容色沉靜,瞧不出情緒。
謝漼聽罷,喚小廝來:“速去延請善治癔症之名醫。”
“是。”
那小廝領命,匆匆而去。
“往後,柳氏但有絲毫異狀,第一時間令瑞寶或康順前來通傳於我,不得有怠。”
瑞寶和康順,本是謝漼近身隨侍,那日出事後,謝漼將院內人馬盡皆調換。
如今這院子裡裡外外,除了引兒,都是謝漼挑的人。
月蘭本在書房服侍謝漼,因識得幾個字,知禮柔順,故而被謝漼相中,遣來伺候柳姑娘。
初時,月蘭心中曾泛起不服與不敬之意,很快被謝漼察覺。
對她道:“既你心有不服,我這處便難容你,且去庫房支取一筆遣散銀子,自行離去吧。”
月蘭聽了,大驚失色,當即噗通跪地:“奴婢知錯,公子切莫趕奴婢走,伺候奴婢唯柳姑娘之命是從,絕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謝漼扣了月蘭一半月錢,繼而溫言教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