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衡坦然地解釋:“想找個地方幫你把包放下來,這樣壓著胸口,睡覺會難受。”
高蘿將揹包抱緊,“我不難受,我就喜歡這麼抱著睡。”
寧衡打趣道:“裡面是裝了什麼寶貝嗎?”
高蘿板著臉:“這是我的隱私,你管我!”
寧衡好笑地看她:“不就是一條裙子,一雙拖鞋……”
沒等他說完,高蘿圓睜著眼瞪他:“你翻我包?”
寧衡:“我可沒翻,是在茶山那會兒,我看到了而已。”
之前在茶山,jun以抓小偷為由,將高蘿揹包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東西灑落一地,什麼紙巾、鑰匙,身份證,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白裙子和一雙一次性拖鞋,那拖鞋被jun狠狠嘲笑了好一會兒。
“這條裙子和拖鞋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要一直隨身帶著?”
寧衡不動聲色地觀察她,見高蘿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腦袋扭向窗外。
高蘿含糊道:“我懶得拿出來不行嗎?”
其實寧衡並不確定那兩樣東西依然還在她的包裡,他只是想詐一詐她,沒想到居然真的還在。
他記得見到謝然那天,她就穿著一條白裙子,裙子發皺,看不出版型。腳上倒沒注意穿的是什麼。
“一次性拖鞋的底很薄,不適合在室外行走。我不是送過你一雙拖鞋?為什麼不帶那雙?”
高蘿不耐煩地回:“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
“太重了。”
“不重啊。”
“你不重我重。”
高蘿不喜歡帶著大包小包出門,她是典型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嬌體弱沒力氣,但那衣服跟鞋子必須帶著,所以她選的都是極輕極薄的材質,畢竟只是用來應付一下突發情況。
寧衡還想說什麼,高蘿提前打斷他:“我要睡覺了,你別跟我說話了。”
說完她閉上眼睛就要繼續睡覺,但是手臂卻將揹包抱緊了,看手指抓握的力道,一點都不像是在睡覺的樣子。
為什麼高蘿要隨身攜帶這個揹包,為什麼進衛生間的是高蘿,出來的卻是謝然,謝然的身上還穿著高蘿揹包裡的衣服。
寧衡靜靜打量這個揹包,視線從揹包又漸漸移向高蘿的面龐。
他看著高蘿這張臉,腦海裡浮現出謝然的模樣。兩張臉重疊在一起,名字也疊在一起。
他忽然記起在海島的時候,高蘿給的郵箱地址,是謝然的名字。
總不能她們其實是一個人吧?寧衡腦子裡跳出這個荒誕的想法的時候,他自己都笑了。
九點鐘的時候,他們順利到達目的地。
提前跟高承盛打了招呼,高蘿剛到酒店,就被他的秘書接了上去。
這個研討會要開好幾天,今天是開幕,白天先讓業內高層做開場演講,晚上有開幕晚宴,中間幾天就是導演們各種開會,閉幕那天會有一個頒獎儀式。
除了三百多位導演及一小批業內高層,這個研討會還邀請了幾十位明星出席,都是在圈內有資歷有地位的藝人。
進到這個酒店,基本三步一導演,五步一明星,十步一領導。全是這個行業的頂尖人員,星光熠熠。媒體記者想進來採訪拍照,都得託關系找人脈,削尖腦袋才能拿到一個名額。
高蘿不高興聽那些枯燥的演講,白天她就在房間裡面待著。刷刷手機看看電視,還跟高姝樂打了個影片,得知她已經到家了,正在剪影片。
她們閑聊的時候,高姝樂得知高蘿是在影笙酒店。她忽然停下手裡的工作,問:“那你今天有見到熟人嗎?”
“還沒有,今天都沒有出門,晚上可能會見到?不確定。”高蘿說。
晚上高承盛會帶她參加晚宴,大機率會見到一些明星。不過高蘿總共就不認識幾個明星,就算眼熟,應該也叫不出名字。
“該帶你一起過來的,這裡好多導演,我都不認識。”高蘿說。
高蘿其實跟高姝樂說了研討會這件事,建議她一起過來。
高姝她不在邀請名單內,靠著高承盛的關系進去,身份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