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想法?”寧衡問。
高蘿道:“查他最近跟哪些人接觸過,查通訊,查銀行流水。這麼多方法,你們不行的話,我找人來辦。”
高蘿猜到那人應該已經被沈思妍收買,或許還要求他為其頂罪。
既然要收買,那肯定要花錢,現金的話需要有人給他送過去,她就不信他住在什麼深山老林,附近一個人沒有,也沒有監控。如果走銀行更好辦,有銀行流水,一拉單子就什麼都清楚了。
而且事前肯定要跟他聯系吧,可以讓警方向運營商調取通訊記錄及資訊記錄。不可能一點痕跡沒有,又不是專業犯罪分子。
寧衡聽了她的話,確認道:“你們要追查到底?要沈思妍蹲大牢?”
“怎麼你想護著她?擇因的話你沒聽到嗎?還是你也覺得擇因當時在胡說八道?”高蘿反問。
寧衡立刻為自己辯解:“當然沒有,我只是問一下,畢竟你們現在是‘同事’,一起錄了這麼多期節目。萬一沒找到證據,沒辦法給她定罪,這撕破了臉,後面相處會很難看。”
“誰要跟一個犯罪分子相處啊?你對她友好,她背地裡算計你,有什麼好相處的。”
高蘿說完,見寧衡只是看向高姝樂:“高老師也認同?”
他想聽高姝樂的回答,想看看,別人欺負到這份上,她會不會還想著顧忌彼此體面。
所幸高姝樂硬氣了一回。
“認同。”她道。
高蘿打電話給高承盛,高承盛找來了集團法務部兩名律師參與辦案。
律師向法院申請了調查令,一個從銀行流水入手,查到那人的賬戶近期頻繁地與一個異地賬戶發生資金往來,數額巨大。
康雷沒辦法說清資金來源和用途,暫被派出所拘留。
另一名律師透過網路通訊運營商,調出那人近期通訊記錄,發現他多次跟外地的一個號碼聯系,那個號碼所屬地同異地交易賬戶地區一致,都是臨城。
律師透過那個賬戶和號碼,查到了臨城一個叫史武的男人身上。從鎖定嫌疑人,到公安機關異地介入、傳喚調查,只用了兩天。
姚燦燦是在史武被傳喚後,才收到訊息,因此沒能跟對方通氣。
姚燦燦是沈思妍助理,很多事情,比如跟康雷這樣的人進行交易的話,她不能用自己的資訊去辦。因此她在外面借了一個號碼和銀行賬戶用來辦事,會定期給那個人一筆“借用費”。
借了幾年,一直相安無事,現在突然被傳喚調查,警察問話,那人裝作一問三不知。警察告訴他,如果不能老實交代,會面臨三年有期徒刑。
普通人哪經得住這種嚇,老老實實交代了實情,告訴他們,手機號跟銀行賬戶是被一個女人買走了。
緊跟著姚燦燦被傳喚調查。
姚燦燦當時跟沈思妍在一起,看到警察上門,大腦一片空白。
沈思妍也懵了,因為她跟康雷達成交易,給一筆錢讓他頂罪,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查到她們身上。
透過史武的供詞,警方查到姚燦燦確實有定期給他打一筆錢。並且在姚燦燦手機裡的銀行app賬戶,確實有賬戶資訊,以及轉賬記錄。
所以即便沒有僱狗傷人事件,非法□□賬戶,已經構成犯罪事實,現在等於是多重罪名。
律師透過姚燦燦那個買來的銀行賬戶的流水,查到她在一個月前也進行過一筆大額異地轉賬。收款人叫潘平,在銀行的系統裡可以看到他的個人資訊,包括照片。
阿蘿跟高姝樂都認得那個人,那是在古城用竹竿夾傷阿蘿腳踝的景區表演人員。
她們這才得知,原來那次並不是意外,是沈思妍計劃好的。
很快,古城那個人也被傳喚調查。
被傳喚的四個人裡面只有史武是被行政拘留,其餘三人因故意傷害,處以刑事拘留。
刑事拘留要被關押進看守所,那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疑等同於天塌了下來。
在他們的心理上,跟坐牢沒什麼區別,甚至可能比坐牢還難受。進去先脫光了進行體檢,然後換上囚服,跟其他犯罪嫌疑人關在監室裡。一個小房間裡有二十多、三十多個人,房間沒有窗戶,發黴潮濕,晚上睡大通鋪,被集中看管。
拘留期間不能見家屬,也不可以打電話,只能透過律師轉達。
姚燦燦被關進去的第一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思妍給姚燦燦找了律師,律師同姚燦燦見了一面,回去告訴沈思妍,“她在裡面的日子很難熬,讓你想想辦法。”
沈思妍能有什麼辦法,她反問律師:“讓我來想辦法,那我花錢請你來幹什麼?”
律師無奈道:“現在證據確鑿,並且另外三個人已經認罪了,如果走法律程式,判刑是板上釘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