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玄聽她呼痛忙松開手,看上面連個紅印也沒有,當下就知道她又在演戲,看在場人都很識趣,不是低過頭,就是背過身,索性直接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臉頰上的肉。
雖然很快就松開了,但漾晴還是很不可置信,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支支吾吾道,“你!你!你!”
李商玄看見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竟然從心底生出來一副欣喜,很高興做出一副兇神惡煞樣子來逗弄她,“我什麼我?不要老說我不要臉嗎?那我就不要臉給你看看好了!”
漾晴捂著臉不敢說話了,她向來是欺軟怕硬的,在李商玄不硬氣的時候,她恨不得爬他頭上去,但要是他硬氣起來了,她就只敢裝蘑菇了。
其實也不只是李商玄,對所有人都是如此,但李商玄對她……總是格外縱容,她便也十分喜歡順杆子往上爬。
所以她現在只敢保護好自己的臉,然後氣鼓鼓不痛不癢瞪她幾眼而已。
良久後才不情不願主動開口,“那明羅綺你想怎麼辦?”
李商玄道:“為什麼是我想怎麼辦?”
漾晴:“她可是要嫁給你,不是你想,難道是我想嗎?”
李商玄似笑非笑:“她是想嫁給我,但可是想長長久久和你待在一起呢。”
漾晴怕的就是這個,她忙道:“我不要!她那麼能說話,要是和她待在一起,我會瘋的!”
李商玄恨鐵不成鋼:“那是她能說的事嗎?她是想給我戴綠帽子!”
漾晴立馬反駁:“她明明是想給我帶綠帽子!”
小滿裝了很久的縮頭烏龜,再也忍不住,幽幽開口,“有沒有可能,她是既想給殿下帶,又想給池小姐你帶呢?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你們一人一頂帽子,誰也不吃虧,很公平嘛。”
漾晴頗為無語,更是找到了藉口沖李商玄發難,“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好人!”
李商玄被這公平的綠帽子說法也無語住了,沖她擺手道,“先下去。”
小滿縮縮脖子,“哦”了一聲。切,她還不稀罕留在這兒看她們卿卿我我打情罵俏呢。
她走後,漾晴才又說話,“我不管,你去和陛下說,趕緊讓她回洛南,我怕她要纏著我。”
李商玄道:“只有你害怕,我就不害怕嗎?”
漾晴道:“你是男人,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李商玄道:“我是男人我又不是聾子,你剛才沒聽到嗎?別她那張嘴可是一刻也沒歇過。”
他這話說出來,漾晴還沒笑,旁邊的融善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雖然很快就收住了,但李商玄和漾晴都不是聾子,自然都聽到了。
李商玄臉色沉了許多:“你們都下去。”
漾晴又不同意了,他們要是都下去了,豈不是他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行,不準下去!”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都憋著一口氣,直到真的靠岸停船,也沒想出來個具體方法。
其實剛才那句也不過是氣話,漾晴心裡也清楚,現在的李商玄,才剛當上太子,這個位子都沒坐穩當呢,怎麼可能再去得罪明皇後?
他生母薛貴妃,本來和明皇後關系就不太好,皇帝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硬生生把他記在明皇後名下。
仔細想了一下,薛貴妃和明皇後也沒有什麼真的深仇大恨,她們的仇怨就産生於她們的夫君是同一個男人。
當今聖上和薛貴妃的陳年舊事,在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家暗地裡也說得很勤快呢,無非就皇帝和薛貴妃青梅竹馬,但後來各自婚嫁的俗套故事。
只不過不同的是,薛貴妃第一任夫君死後,皇帝將她接入皇宮冊封為妃。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寡婦再嫁本就是尋常,但皇宮中已經有了高門顯貴德才兼備的明皇後,皇帝對於薛貴妃的偏愛又來得不加掩飾,甚至越過了皇後這個一國之母,那就很耐人尋味了。
明皇後可不是吃素的菩薩,與之相反,越有能耐的人往往越爭強好勝,就像是溶月和明妙和。
況且這皇帝的後宮和尋常人家的後院相比,似乎還要來得更複雜,其實可並不只有那麼一點兒無足輕重的寵愛,更多的是權力和慾望。
尤其是在發生那件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