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妻,讓她時時刻刻眼中只有自己一人,想將她藏在自己和她的愛巢,不許她見任何人。
他也幾度徘徊,甚至在想,要不要放了九幽的爛攤子,由得那些想要的人去爭,自己帶小筍走,去一個誰都見不到的地方。
可他這些年殺了太多人,站在如今這個位置才勉強保全自身,若是一朝抽身,仙域九幽有的是人來要他的命。
所以不行。
景鶴年不願見小筍那雙明亮固執的眼睛,伸手遮了,嘆息道:“明明長大了不少,怎麼還說傻話?”
孫小筍把他的手扒下來,晶亮的眸子黯淡著,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了,是我太弱。”
景鶴年:“你別亂想。”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了魔宮外面,姚念輕派的人,正在門口等著。
見到兩人來,為首的高大靈修,對二人深鞠一躬,“魔尊大人,馬車已經備好,姚宗主說要我們帶小筍小姐再逛逛九幽。”
另一人說:“我和姚三皆是魔嬰二階的修士,姚三手中還有高階傳送卷軸,遇到危險會立刻將小筍小姐傳送回魔宮,還請大人放心。”
景鶴年頷首。
孫小筍抓著景鶴年的袖子不動,還是景鶴年推了她一把,她才慢騰騰地上了馬車。
她透過窗戶,眼眶通紅,忍著眼淚,哽咽道:“大哥,等我變得有用再回來。”
說罷,不等景鶴年反應,就把簾子撂了下來,對姚三姚大說:“走吧。”
馬車咕嚕嚕地走遠,景鶴年一直望著馬車遠去,直至再也看不到人影,才緩緩吐出胸中鬱氣。
若是他能盡早解決九幽和冥域的事,小筍也就不必患得患失了。
他閉眼,收攏那些不該在人前流露出的脆弱情緒,轉身回去。
孫小筍在顛簸的馬車裡大寫特寫。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愛上景鶴年的那天,她也清晰看到了自己被景鶴年拋棄的場面。
這個男人強行佔有她,在掠奪了她的身心之後,又覺得膩煩,隨便找個理由便將她打發離開。
小筍多剔透玲瓏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真實用意?
從言行舉止之間,小筍早就看出端倪。】
孫小筍在這裡卡了一會。
景鶴年對她實在是挑不出錯,平日的關照細致入微,要什麼給什麼,就差把月亮摘下來給她當鞦韆。
並且極其的潔身自好,身邊沒有情人,下屬大多有物件,對他表示明確好感的女人,有用的就留著,當月老給人家安排物件;沒用的就拿去填魔窟。
填了一兩個,愛慕者們見識到他的殘暴後,大多心生退意,就算是真喜歡,也絕不敢表現出來。
但這裡絕對是關鍵的虐點,孫小筍回憶著這一年來的相處點滴,在良心的譴責中繼續寫。
【他身邊女人不斷,經常在和她纏綿過後,當著她的面和其他人曖昧不清。】
景鶴年確實很忙,陪她打架都抽時間,有時有要緊事需要彙報,也不避嫌,當著她的面就說了。
【前幾日她恰好路過魔宮的審訊室,裡面放浪的叫聲讓她渾身僵硬,她不想看,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無聲地走過去,從門縫中,看見兩個糾纏的身體。】
景鶴年養的黑蛇蛻皮,這種蛇在蛻皮時動靜很大,不僅會發出尖銳的叫聲,還非常容易陷入狂暴。
景鶴年把它盤在身上,用魔氣幫忙梳理,這才讓它成功蛻皮。
孫小筍摸了摸胸口,感覺不到良心以後,漸入佳境。
【她從來不問景鶴年身上的曖昧痕跡究竟源於何處,乖巧地呆在魔宮裡成為他發洩欲.望的工具。
她沒有背景,沒有勢力,只有一張過分漂亮的臉,但漂亮的人又不止她一個,她自知自己木訥無聊,總會有被厭棄的一天。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快。】
簾子被掀開,姚三隨手揭開自己的偽裝面具,露出一頭越發順滑的紫毛。
“大人!咱們是直接去姚念輕那兒,還是在九幽玩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