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為何這般勾引你?哪個正經男人一言不合就拉小姑娘的手往自己胸上放?”
孫小筍驚悚道:“爹爹!仙尊不是這種人!”
張翎心裡更不對味了,對傅停的怨氣更大,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對對對,傅停他一個活了百來歲的男人不通人事,也不懂男女之情——”
“哇,太純潔了!太純情了!太單純了!”
“他怎麼只拉你的不拉別人?是因為別人不喜歡嗎?”
孫小筍輕咳一聲,紅著臉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我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在牢房裡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張翎也納悶:
“你與我見過的修士都不大一樣,無論是靈根還是筋脈都有自己的想法,邪門鍛體法的變數又多,想弄明白,你我還要花上一番功夫。”
孫小筍黯然:“……好。”
張翎心疼地摸了摸孫小筍的發頂,只恨自己不是真正的百科全書,沒辦法給小筍幫助。
小筍休整一番後,便去尋找傅停。
如今正是九月,外面空氣燥熱難忍,只有傅停這裡清涼似秋。
偌大的住處,侍候的人很多,小筍聽說傅家雖不是四大家族之一,其實力卻並不落於他們,只是太過低調,勢力又細碎,因此沒受人矚目。
從僕從那裡得了傅停去處,一路穿花拂柳地往洞府深處去,亭臺樓閣曲水假石,繞來繞去,終於在一簇白梅下,尋到正在練劍的傅停。
一支帶花的白梅枝是他的劍。
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劍招之中隱約帶著梅花香氣,落花紛紛揚揚飄落,未有半片沾身。
小筍躲在不遠處看,只見他越舞越快,白梅枝幾乎被舞出殘影,流動的水中藏在純淨潔白的梅花花瓣,隨著他樹枝所指而動。
暮然回首,孫小筍和傅停對視的瞬間,水流停滯,緩慢蒸發。
蒸騰的霧蘊濕了空氣,沒有了水流裹挾的白梅咻忽下落,霧裡看花花更美,被水汽模糊了的傅停,更帶著一種朦朧神秘、讓人忍不住走近探究的意味。
他睫毛顫了顫,冷漠的眸子,在望向小筍時,卻染上一抹溫度。
“過來。”
張翎在小筍腦袋裡超大聲嚷嚷:
“這不是勾引是什麼!我請問!”
小筍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被張翎嚷嚷得回歸理智,又頓住。
她還是捨不得這個頗有潛力的經典男主人選,這次過來,是想試著搞點推拉,看看能不能讓傅停的狀態稍微回去一點。
小筍握緊劍柄,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仙尊救治,只是弟子身弱無能,配不得仙尊好意,恐怕無以為報。”
她解下佩劍,又頗為眷戀地摸了摸,十分不捨地放在地上。
“我修煉走火入魔,無顏繼續在玄霄宗修行,這把劍……”
孫小筍聲音淡了點,“這把劍交還與您,我年少無知,多有冒犯,還望仙尊見諒。”
傅停安靜地聽她說完,平靜地問:“你並非真的墮魔,況且,即便真的轉為魔修,又有何不可?”
孫小筍猛地抬眸,“仙尊……”
他踏著一地的落花走到孫小筍面前,看都沒看地上嗚嗚哭泣的慾念,只抬手輕輕摘掉小筍發鬢上的花葉,依舊是安寧包容的語氣:
“靈修是修,魔修亦是修,魔修為天道所不容,註定飛升無望,可即便是靈修,百年來飛升的又有多少?”
小筍避開傅停的注視,“仙尊不必安慰我,魔修人人喊打,怎能與正道修士相提並論?”
“他們太弱。”傅停說:“只要你夠強,強到無人敢隨意言論,強到即使與整個仙域為敵亦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