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呀昭昭。”
林昭昭也笑沒了眼睛。
從林昭昭的懷抱裡退出,她又看向江景儒,輕輕地張開手,江景儒會意,單手環住她,簡芸仰著頭,與他交換了一個很輕松的擁抱。
“謝謝你,江景儒。”簡芸對他微笑,她不必多說,關於這件事,關於那些痛,他們心有靈犀。
“也謝謝你。”江景儒拍拍她的背。謝謝你的勇敢,謝謝你沒有對這個世界徹底灰心,謝謝你仍然有對抗它的勇氣,“你很勇敢,比我們任何人都勇敢。”
簡芸用力地點頭。
從江景儒的懷抱退出,簡芸下意識咬著下唇,輕輕地看了一眼夏柏青。
他的臉色很奇怪,好像有一點不爽,又有一點兒期待,簡芸從他和江景儒中間的縫隙看見正在和兩位阿姨聊天的父親。
似乎沒有注意他們這裡的動靜。
簡芸在心裡深深呼吸,然後向著夏柏青挪動幾步。
她好似沒有站穩似的,柺杖被丟下,整個人撲在夏柏青身上。
好在夏柏青牢牢地接住了她。
林昭昭接住簡芸的柺杖,和江景儒極默契地移動,一人一邊,格擋在兩人和轎車中間。
胳膊下的衣服被勒出一道很深的痕跡,簡芸雙臂緊緊環抱在夏柏青腰腹,夏柏青一手繞過她的肩,另一手撫上她的秀發。
這個擁抱明顯時間更久,林昭昭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這還大街上呢,雙方家長還在車上呢,你們年輕人玩得這麼刺激嗎?
簡芸好像說了些什麼,只是林昭昭和江景儒並沒有聽清,只在身後看到夏柏青逐漸沸熱的耳朵。
簡芸上車離開,夏柏青的目光直到車尾氣消失在街道盡頭也沒有挪開。
“欸,”林昭昭胳膊肘搗了搗夏柏青,好奇道,“簡芸跟你說什麼了?”
夏柏青好不容易退燒的耳朵又像被火燎到般炙熱起來。
“怎麼好奇的那麼多!”他瞪了林昭昭一眼便轉身離開。
左腳絆右腳,好似小腦共濟失調了一樣。
林昭昭更好奇了,又拉著江景儒八卦。
然而江景儒只是盯了她兩秒,而後敲了敲她的腦袋:“別人家的事少打聽,操心操心自己吧。”
挺過冬天最冷的時候,這兩天就顯得沒那麼難熬,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許多。
黃昏時分,暮光稠稠地漫過蘭城的天空,霧沉進泗水河的波濤裡,岸邊的洋槐早已褪盡綠意,枯枝上掛著零星的冰掛,在暮色中閃著微弱的光。
街邊的烤紅薯攤飄來甜香,攤主裹著厚厚的軍大衣,跺著腳取暖。三人圍在攤前呵著白氣,等著熱騰騰的紅薯出爐。
隔壁就有賣小吃的攤子,三人又點了幾把烤肉和兩碗醪糟,把交通費花了個幹淨。
店家放了廣播,仔細聽,講得還是陸陽榮的案子。
林昭昭兀自感慨:“這件事真是多虧了那位劉書記。”
雖然這件事是因為簡芸以命相搏才被鬧大,可若是沒有那位推波助瀾,也不會這麼順利這麼快。
若是再消極些的可能,說不定又像五年前那樣被壓了下去。
江景儒掰開紅薯,熱騰騰的蒸汽逼得他向後躲了躲,把另一半遞給林昭昭:“是得感謝,但也不必太在意,大家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倒也對。
林昭昭點點頭,捧著醪糟啜飲,又問夏柏青:
“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和陸祁昇他爸不對付的呢?”
“其實我也不能確定,只是以前聽我爸媽聊天的時候提過一嘴,你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家夥,所以不知道怎麼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