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處分
週一開學,夏柏青果不其然接到了被校長傳喚的訊息。 于濤的父母都來了學校,夏柏青進門時兩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裡,見到夏柏青後就跳起來指著他開始唾沫橫飛地譴責。 “你看看你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狠毒!”於父這邊是苦口婆心派,一邊講道理一邊扯歷史,又是替夏柏青的父母痛心,又是為國家教育感到憂心。 怪來怪去,就是不說于濤的問題。 於媽則走的是苦情劇派。看著老師進門,門外還有看戲的學生,兩眼一擠就趴在於濤身上開始嚎,從“我兒的命苦”哭到“我的命苦”,說了自己養兒不易又說于濤的傷她看了有多心疼。 疼來疼去,就是不說簡芸受的苦。 夏柏青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甚至懶得開口。 莊暄和清清嗓子開始例行公事:“夏柏青,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沖進七班毆打于濤?” 夏柏青冷笑:“因為他該打。” 于濤氣得臉色鐵青,指著夏柏青“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于濤父母又開始控訴和哀嚎。 莊暄和被幾人吵得頭疼,太陽xue跳個不停。 倆人都是年級活躍的人,莊暄和和他們都有接觸,也算是有點自己的瞭解,于濤是個刺頭,夏柏青能比他老實點,她知道夏柏青本性不是個壞孩子,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他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打人的學生,莊暄和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 於是她溫和了聲音:“夏柏青,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原因,大人之所以是大人,就是要在孩子還沒成為能獨當一面的人之前,替你們解決不能處理的一切。我希望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們的教育體系,好嗎?” 夏柏青的神色有所動容。 可他知道簡芸一直不希望自己的事被家人知道,如果他說出來,簡芸是不是反而會不開心? 他看向門外,卻見江景儒、林昭昭和簡芸三人不知何時在門外等候,簡芸半個身子藏在林昭昭身後,看到夏柏青看她,微微往外挪了幾步。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何時生出的默契,她立刻讀出了夏柏青的詢問,於是對著她露出一個笑,極輕地點點頭。 夏柏青沒了顧忌,他成為簡芸控訴的喇叭,他比她更覺得委屈。 …
週一開學,夏柏青果不其然接到了被校長傳喚的訊息。
于濤的父母都來了學校,夏柏青進門時兩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裡,見到夏柏青後就跳起來指著他開始唾沫橫飛地譴責。
“你看看你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狠毒!”於父這邊是苦口婆心派,一邊講道理一邊扯歷史,又是替夏柏青的父母痛心,又是為國家教育感到憂心。
怪來怪去,就是不說于濤的問題。
於媽則走的是苦情劇派。看著老師進門,門外還有看戲的學生,兩眼一擠就趴在於濤身上開始嚎,從“我兒的命苦”哭到“我的命苦”,說了自己養兒不易又說于濤的傷她看了有多心疼。
疼來疼去,就是不說簡芸受的苦。
夏柏青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甚至懶得開口。
莊暄和清清嗓子開始例行公事:“夏柏青,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沖進七班毆打于濤?”
夏柏青冷笑:“因為他該打。”
于濤氣得臉色鐵青,指著夏柏青“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于濤父母又開始控訴和哀嚎。
莊暄和被幾人吵得頭疼,太陽xue跳個不停。
倆人都是年級活躍的人,莊暄和和他們都有接觸,也算是有點自己的瞭解,于濤是個刺頭,夏柏青能比他老實點,她知道夏柏青本性不是個壞孩子,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他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打人的學生,莊暄和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
於是她溫和了聲音:“夏柏青,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原因,大人之所以是大人,就是要在孩子還沒成為能獨當一面的人之前,替你們解決不能處理的一切。我希望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們的教育體系,好嗎?”
夏柏青的神色有所動容。
可他知道簡芸一直不希望自己的事被家人知道,如果他說出來,簡芸是不是反而會不開心?
他看向門外,卻見江景儒、林昭昭和簡芸三人不知何時在門外等候,簡芸半個身子藏在林昭昭身後,看到夏柏青看她,微微往外挪了幾步。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何時生出的默契,她立刻讀出了夏柏青的詢問,於是對著她露出一個笑,極輕地點點頭。
夏柏青沒了顧忌,他成為簡芸控訴的喇叭,他比她更覺得委屈。
他用洪亮堅定的聲音講述簡芸這一年多的經歷,簡芸在他的聲音裡揭開自己的傷口,顫抖著身子覺得痛。
攬住她的身子,林昭昭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愛成了最好的止痛劑。
看著激憤的夏柏青,簡芸覺得恍惚,同時還有一點兒微不可查的難受。
或許簡芸已經在一次又一次傷害裡對世界喪失了一部分信心,可夏柏青還沒有,他眼中的世界依然是非黑即白,公平和正義,自由與平等,就該理所應當地實現。
所以他相信,只要講出來就一定會被解決,只要他們是對的一方就一定能得到應有的補償,所以他會憤怒,會不解,會積極地爭取和辯駁。
那是簡芸在歲月裡已經丟失的那部分自己。
辦公室的門又被人推開又關上,屋子裡的一切都被封閉起來,陸祁昇跟在校長身後走了進來。
看見陸祁昇的那一秒,夏柏青的手緊攥成拳頭,目光也變得幽深。
真想撕開他偽善的臉啊。
令人作嘔。
“已經查清楚了,”校長笑容和藹,“這位陸同學做了見證,當時簡同學在儲物室的時候沒有開燈,于濤同學路過的時候看見儲物室的門開著順手關上便離開,不知道裡面有人。你們雙方都道個歉,這個事就結束了。”
夏柏青直接笑出了聲,過了幾秒才發現在場只有他一個人在笑,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在場的人,最後目光定格在校長身上。
“這麼扯淡的理由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