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虛弱啦，”林昭昭站在他面前，深呼吸紮著馬步亂揮幾拳，笑嘻嘻道，“你看，我還能打 chinese kufu 給你看呢。”
江景儒被她這模樣逗笑，終於放心幾分地松開手。
夏柏青初中練體育，區區一千米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除了呼吸急促了些，跟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從簡芸手裡接過水，他環顧一圈沒看到江景儒，問林昭昭人去哪了。
林昭昭：“前面說要去給你買水，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買水？”夏柏青奇怪地摸摸腦袋，“我有水啊。”
幾人正說著話，江景儒也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大袋東西，夏柏青瞪大眼睛：“你不是去給我買水了嗎？我的水呢？”
江景儒翻了翻，沒翻到。又往深處找，還是沒找到。最後幹脆把東西全都倒出來。
嘩啦嘩啦！零食傾盆而下。
三人：……媽媽，天上好像下零食雨了。
江景儒用腳停住一瓶電解質水，撿起來：“喏，你的水。”
夏柏青：“……那剩下這些是？”
江景儒表情自然：“運動會這麼長，你們都不無聊嗎？我買了牌和零食。”
欣然接受這個說辭，夏柏青歡呼起來。
四人找到個陰涼處坐下，夏柏青拉著簡芸解讀那副牌的遊戲規則。
林昭昭面前多出一個拆了包裝的麵包。
江景儒另一隻手扶著脖子：“不是沒吃早飯？”
她接過那個麵包，兩個人的手指短暫接觸，江景儒觸電般閃開。
“快吃吧。”他偏過頭，不再看林昭昭。
少年在陽光裡的側臉顯得有些倨傲，是不是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是喜歡把在乎偽裝成不在意？
他偷瞄林昭昭有沒有在好好吃東西，卻被一直看著他的林昭昭抓了個正著，於是陽光下的耳朵慢慢染上晚霞的顏色。
嚥著麵包，林昭昭兀自想——
這下倒是不低血糖了。
血糖要超標了喂。
…
2024 年 12 月。
蘭城的冬天總是凜冽。漫天飛雪洋洋灑灑飄落，自昨夜起，已經下了整整一天，樹木和房屋早已披上厚厚的雪衣，枝頭屋簷也掛著冰錐。
昨天剛熬了大夜，江景儒疲憊地揉揉眉心，呼吸間呵出一股又一股白氣。
“夏柏青，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怕死的人，屁大點不舒服都要來做體檢。”
夏柏青訕訕地陪著笑：“這不是，珍惜生命嘛。”
“珍惜生命倒是不錯，可是——”江景儒疑惑，“為什麼你每次體檢都要拉上我？像以前上學你老婆每次都要拉著我老婆上廁所一樣。”
夏柏青哽住。
“可能這就是，婦唱夫隨吧。”他把江景儒往醫院裡推了推，“你看，昭昭每次都陪小芸去的，那你也得陪我去。”
“而且——”夏柏青威脅到，“這可是昭昭囑託我的，上次你們學校組織體檢，你是不是沒去？”
江景儒這回說不出話了，無奈地跟著夏柏青在各個科室裡穿梭。
兩個小時後，夏柏青把江景儒送上車，自己則去休息室找簡芸。
“怎麼樣？”他從懷裡掏出被熱牛奶遞過去，“那邊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