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柏青顧不及燙下一層皮的嘴,把簡芸攔在門口:“你就安心休息吧,剛下手術,你不累呀?”
“這有什麼累的,本職工作,都習慣了。”
“那我替你累,我心疼你,我心累。”夏柏青還是笑得沒臉沒皮,簡芸看著但笑不語的江景儒,羞赧地輕輕拍拍夏柏青,沒什麼威懾力地嗔他一眼。
夏柏青笑得更起勁:“我和老江兩個人忙就夠了,你不放心我,你還不放心老江嗎?”
江景儒受夠夏柏青的膩歪勁,幫腔讓簡芸坐著休息,兩個男人回廚房帶上了門,把油煙和簡芸徹底隔絕,簡芸也就歇了心思。
又過了一個小時,四菜一湯終於全部完成,夏柏青對於這一桌飯的貢獻幾乎像狗糧對魚一樣約等於無。
江景儒認真剝蝦,不曾注意夏柏青和簡芸頻頻對視。
“對了。”
江景儒猝不及防出聲,對面兩人動作出奇一致地低頭刨飯。
他狐疑地看著兩人,夏柏青和簡芸吃飯的動作越來越快,江景儒真怕他倆噎著,到底沒多說什麼。
“簡芸,阿昭有跟你說過她什麼時候回來嗎?按理講就這幾天,但我問她航班資訊,她一直沒有回我,我有點擔心。”
簡芸神色不變,只是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專心地盯著眼前的菜:“沒有啊,我和她這幾天也沒有聊天,你前兩天不是說她最近剛好在什麼山上的景點,提前跟你說過了訊號可能會不好嗎?別著急,估計下山就回你訊息了。”
江景儒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有點失望,卻也只好作罷,心中的不安未減半分,甚至隱隱更甚。
簡芸感受到夏柏青在桌下偷偷踢她的暗示,站起身從包裡拿出個藥瓶:“那個,景儒,之前昭昭說你的維生素吃完了讓我給你帶點,我放你櫥櫃上了哈。”
江景儒不記得這回事,但仔細想想,又似乎記得昭昭的確給簡芸打過這個電話。江景儒甚至能想起那天是他有點感冒,阿昭說一定是因為換季免疫力正低的那幾天,自己沒有聽她的話按時吃 vc 才會這樣。
“謝謝啊,麻煩你了。”
簡芸笑笑說別客氣。
吃過飯簡芸和夏柏青也沒有多留,隨意和江景儒聊了幾句便離開。
他目送兩人進電梯,電梯門閉緊,走廊便是一片黑暗,暗的江景儒心裡發慌。
他跺跺腳,走廊又亮起來。
江景儒想起搬家前的老房子,一轉眼已經是十多年前,現在那裡已經是蘭城最繁華的商區之一。
他想起昭昭特別怕黑,有時候他快到家時給昭昭發訊息,她就會在家門口等他,於是在燈暗前就要弄出些聲響保持它一直亮著。
他沒回來前她就跺跺腳,他回來時就是他的名字。
“江景儒!”
江景儒喜歡聽昭昭連名帶姓的叫他。
阿昭這趟旅行真的去得太久了,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
江景儒手掌撫上胸膛,重重地壓了壓。
2005 年
高鈞效率極快,第二天的班會課就把新的座位表排了出來,他提前問了林昭昭的意見,於是林昭昭的同桌依然是簡芸不變。
林昭昭新的位置在第二排,七班座位一週一輪換,向後向左各挪一個,林昭昭算了一下,驚喜發覺下週江景儒就在她的斜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