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笑她:“不知羞。”
她湊到四爺身前:“可我相信萬歲不是這般急色的人。”
其實皇後這招真不算是下策,按照常理來講,哪個男人不好色,更何況還是位高權重的皇帝。
即便四爺說是為先帝守孝,可那又能忍到幾時呢,萬歲身邊沒人,身邊還只有一個已經相伴十年的貴妃,一時不耐也是有的。
但皇後卻不知四爺為先帝守孝的心是真的,而且對四爺來說,皇權對他的吸引遠比男女之間要高得多。
如果說有的男人是性緣腦,四爺就是個皇權腦,他好不容易謀得大位,所獲得的成就感已經不是普通女人所能滿足的了,換句話說,女色在他面前的吸引力已經越發的微不足道了。
況且,四爺與她,怎麼會是沒有真感情呢。
年芷瑤忍不住笑,“皇後娘娘,還真是一點都不瞭解萬歲呢。”
或者說,即便了解,但仍舊又不甘心放棄這個機會。
四爺被她笑得也生不起氣了,也嘆了口氣,“皇後早就不是當年那般的了。”
早間的皇後是什麼樣子,他有些記不起來了,但至少不會謀害阿哥,也不會找女人來勾引他。
他對皇後,早已失望透頂。
年芷瑤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萬歲,別為這等不值當的人生氣。”
四爺摟住她:“瑤兒,陪著朕身邊吧。”
高處不勝寒,自他登上帝位以來,身邊人一個個都因著皇權離他越來越遠,連十三弟對他,也是越來越敬畏,唯有瑤兒一人,待他始終如初。
年芷瑤拍了拍四爺的肩膀,“我陪著萬歲呢。”
這日午間,白芨為主子倒了杯茶,有些欲言又止。
年芷瑤翻了一頁書,“說吧,你在我面前轉了這麼多圈了,到底想說什麼。”
白芨:“主子,皇後一次次對咱們出手,咱們就不能還擊嗎。”
雖說這次萬歲並未如皇後所願,可做人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年芷瑤合上書,“你可知萬歲最看重我什麼嗎。”
白芨搖頭,要她說,主子自然哪哪都好,可萬歲爺最看重自家主子什麼,她就不知了。
年芷瑤:“萬歲最喜歡我毫不算計的真心,所以我不能出手,至少明面上不能。”
對四爺來說,她是愛他的,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女人,所以私下裡對皇後出手,只會毀壞她在四爺心裡的形象,得不償失。
白芨洩了氣,“那咱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年芷瑤:“你覺得皇後若是正常,真的會做這些小動作嗎。”
對於無子的皇後,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保持自己的中正寬厚,四爺會給予她這個嫡妻尊重,然後等待某個庶子繼位後,坐上母後皇太後的位置。
而不是出手謀害阿哥,使些爭寵手段,讓人勾引四爺,只會越發惹四爺震怒。
她早就想明白了,皇後早就病了,她忍不住不對她出手。
也許沒有她的出現,皇後還忍得住,可看著四爺日複一日地寵愛她,和她接連生子,皇後早就受不了了。
被內心的陰暗,被她的寵愛,被其餘人有的健康阿哥,和萬歲的冷待,逼得她不得不出手。
她冷冷笑道,頭一次說了真心話:“她一次次的出手,一次次被萬歲打回原形,便是對她最好的折磨,因為她遲早會明白,萬歲早就對她沒有一點情分了,這會是讓她最難受的。”
太醫說,皇後最近是真的睡不好了。
她從未忘記,皇後想害她的弘昭,即便她不出手,皇後也在自己折磨自己,她推波助瀾也好,無視也罷,都是對皇後最好的報複。
“更何況,窮寇莫追。”皇後如今只剩一個烏拉那拉家了,而她還有三個孩子,若是真被逼急了,皇後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主子。”白芨看著自己的主子,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她的主子自幼那般純善,若不是皇後屢次相逼,也不會這般籌謀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