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芷瑤忙道:“簡單辦辦就好,如今太後的孝期未過,在府裡簡單吃頓飯便可。”
四爺點頭:“如此也只能委屈你和福宜了。”
年芷瑤:“一點也不委屈,他一個孩子,實在不宜太過隆重。”比起面子,她還是更在意裡子多一些。
“更何況,四格格想著福宜的生日蛋糕許久了。”
四爺笑了,“既然四格格想吃,平時多做幾次也無妨。”
年芷瑤拒絕道:“那可不行,那東西太甜了。”
清朝可沒有牙醫,若是牙疼了也只能忍著,要不就喝黃連水下火,未免日後吃苦,還是得從小保養好牙齒才是。
四爺倒是從不在養孩子這件事上和她爭論,聞言只笑笑。
每當這時,年芷瑤更能感受到四爺在母愛上的缺失,他無法抵擋旁人對孩子的愛,想來是沒有什麼,便更看重什麼吧,她捏住了他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挲著。
只是心疼男人,往往是萬劫不複的第一步,而且這人還是未來的皇帝。
四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顯然是誤會了什麼,他笑得頗有深意:“現下還不行,再等幾日吧。”
年芷瑤默默翻了個白眼,男人的心都是歪的,真浪費她細膩的內心。
兩人在屋子裡頭喝著茶,聊著天,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閑適。
只是這份閑適突然被六阿哥的哭聲打斷了,年芷瑤慌忙起身跑到了側間,六阿哥平日裡乖巧得很,等閑都不會哭,即便是餓了也只是哼哼唧唧地找奶孃。
連白嬤嬤都不免說很少見這般好帶的孩子。
六阿哥在床上哭得厲害,奶孃有些哄不住,見側福晉來了,她連忙鬆了一口氣,將阿哥抱了過去。
年芷瑤將六阿哥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六阿哥聞出額娘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哭聲便一點點地小了下來,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抽噎,看著讓人心疼的不得了。四爺也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他看向奶孃:“好端端的怎麼哭得這般厲害。”
奶孃跪了下來:“王爺恕罪,奴婢也不知,只是方才六阿哥醒來,便哭得厲害。”
年芷瑤抱著福宜來回走動,總算是把他給哄住了。
白嬤嬤過來將屋子裡細細檢視了一遍,看沒出什麼,便道:“主子莫急,六阿哥許是做了噩夢。”
年芷瑤點頭,她點了點六阿哥的額頭,“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她抬頭又看了一眼屋子,這間是她的臥室。
六阿哥一般跟奶孃睡在旁邊的耳房,今日她看六阿哥困了,這才沒讓奶孃挪動,而是直接在她這裡睡了下來。
只是方才她的鼻尖便聞到了一股花香,讓她莫名在意,她轉頭看了眼窗戶旁那一盆開得正好的百合,問道:“這花是誰送來的。”
聽到她問話,一個小丫鬟跪了下來:“回主子,是奴婢,這花是今早府裡的花匠送來的,奴婢看這花開得甚好,便放了進來。”
白芨看了過來:“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對,這花我也看過,並未察覺出不妥。”
放花的丫鬟叫知秋,是主子爺在主子生下四格格之後送進東院的,來院子裡也有三年了,家世清白,平日裡也頗為穩妥。
主子一向是不喜屋子裡有薰香的味道,日常都是用鮮花和瓜果燻屋子,這事往日裡都是知秋做的,難道這花被動了手腳,還是知秋被人收買了,白芨一時有些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