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解釋道:“因為側福晉肚子裡的小弟弟馬上就要出生了,這段時間東院會很忙,可能沒空招待你。”
自從和側福晉交好之後,府裡的人待她與弘晝明顯客氣不少,連四爺都會時不時地想起五阿哥,這是好事,所以她才應該更小心謹慎才是。
她看著側福晉的肚子比前些日子大了不少,想來産期應該就在這兩個月,還是該避一避的好。
即便側福晉不說,他們也要知趣才是。
白芨算了算主子的産期,低聲道:“主子,您就要生産了,要不奴婢去和耿格格說,這些日子就先別帶五阿哥過來了,免得沖撞了。”
年芷瑤:“放心,耿氏是個聰明人。”
白芨點了點頭,“那便好。”
實在不是她太過小心,只是這兩個月至關重要,連白嬤嬤都崩緊了一根弦,就怕出什麼意外。
白嬤嬤又檢視了一遍産房,她伸手摸了摸床下,瞧著各處都沒問題才鎖了屋子。
這間産房自從年主子前年生下四格格之後一直留著呢,左右東院又不缺這一間屋子,比起到時候再收拾,還不如一直留著呢,這不,又用上了不是。
今兒個是臘八,各個府上都有熬煮臘八粥的習慣,雍親王府上也不例外。
白芷拎了個食盒進來,將裡面各個口味的臘八粥一一拿了出來,介紹道:“這是宮裡賞的,這是前頭膳房送來的...”
年芷瑤只簡單地嘗了小廚房自己煮了,她早上不愛吃這些黏稠的東西,如今也不過是圖個意頭罷了。
過了臘八就是年,外頭的年味也越發重了起來,只是她現在的肚子越發大了,今年是沒法子出門了,等明年她定要出去轉轉。
白芨見她無聊,提議道:“主子,要不打打牌。”
閑著也是閑著,年芷瑤點了點頭。
見主子點頭,她便拿了副葉子牌出來,又將松嬤嬤和白芍喊了過來,湊了一桌。
年芷瑤:“要玩就認真一點,可都不許讓著我。”
白芍點頭,“好。”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白芍手氣最好,贏得最多。
年芷瑤身為大戶,輸得也最多。
不過玩牌嘛,玩的就是個意思,輸了也不要緊。
只是白芍看了又看,最終也不敢贏她白芨姐姐的,又把錢還了回去。
這可把年芷瑤逗得不行。
松嬤嬤替她端了碗奶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疼愛道:“主子懷著身子,喝了這個就歇下吧。”
年芷瑤愉快地眯起了眼,點了點頭。
大年初一,因著四爺這幾日都要早早進宮,怕打擾到年芷瑤,故而昨夜便就留在了前院歇息。
寅時剛過,蘇培盛就上前喊道:“爺。”
四爺睜開眼:“什麼時辰了。”
蘇培盛“寅時了。”
四爺點了點頭,起身換了衣服,他對著張麒麟:“你留在這,看著點。”
張麒麟:“是。”不用主子多說,他也知道該留意的是哪裡的動靜。
進宮的馬車一早就備好了,依次停在門外等著主子出來。
四爺先對著一旁的福晉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上馬。
今年的冬日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四爺呼了口氣,看著前方的紫禁城,只覺得今年的白日要比往年亮得更晚一些。
福晉坐在馬車裡,目視著前方的簾子,她知道四爺就在前面。
年氏馬上就要生下她與四爺的第二個孩子,整個東院宛如她和四爺的世外桃源一般自在,那是她這個福晉伸不了手的地方。
她閉了閉眼,她和四爺是什麼時候像這樣形同陌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