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搖頭:“到現在都明白不過來,我看這輩子也開不了竅了。”
誰沒了阿哥都會難過,尤其還是眼看著就能成人的阿哥,自然更加難過,可弘暉沒了都快十年了,怎麼還沒見著她走出來。
宮裡的妃嬪哪個沒有早夭的孩子,沒了再生便是,老四不是那般不念舊情的人,沒事和側福晉置什麼氣,往男人身上使勁才是真的。
你不低頭,還指望著男人低頭嗎,你們之間有這麼深的情誼嗎,要是有萬歲和孝懿那般情分,也就罷了,可福晉有嗎。
她喝了那盞安神茶:“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了這麼多。”
福嬤嬤看她煩悶,便提起喜事:“如今年側福晉有了身孕,府上能多幾個孩子總是好的。”
德妃:“那孩子是個聰明人,有她伴在老四身邊,老四也能輕松許多。”
東院
四爺晨起便和福晉去了宮中,整個府上都是靜悄悄的。
年芷瑤在床上好好睡了個懶覺,等她醒過來,已臨近中午,她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一點都不累了,要是今天讓她進宮,定不會像昨天那般困。
白芨聽見動靜後連忙過來檢視,看她醒過來,便笑道:“主子醒了,可餓了,小廚房裡都備著東西呢,主子爺吩咐過,主子想吃什麼隨便叫便是,不必在乎什麼分例。”
年芷瑤看著白芨一連串的話說個不停,笑了笑,知她是緊張。
她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白芨上前。
她捏了捏白芨的臉。
白芨疑惑:“主子?”
年芷瑤:“你家主子只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了,不用這麼緊張。”
白芨連忙呸了三聲:“主子可別亂說。”
她看向自家小姐,低頭看向腳面:“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害怕照顧不好主子。”
年芷瑤笑:“不是還有松嬤嬤嘛。”
術業有專攻,白芨這麼年輕,又沒懷過孕,自然不知道怎麼照顧她,故而額娘才特意讓松嬤嬤跟著她過來。
她本來是想讓松嬤嬤在年家養老的,再是王府,又哪有自己家自在,是額娘說,怕白芨白芍太年輕,有許多事都不懂,才硬是讓松嬤嬤跟著來了。
松嬤嬤端著一碗燕窩進來,“主子才起,喝碗燕窩潤潤喉嚨吧。”
年芷瑤低頭,什麼時候燕窩是用來潤喉嚨的東西了,但到底是嬤嬤的一番好意,雖然不餓,她也沒有拒絕。
松嬤嬤慈愛地看著她照看著長大的姑娘,說道:“主子別怕,奴婢定會將主子,還有主子腹中的小阿哥照顧得好好的。”
她拍了拍白芨的手,以示安慰。
年芷瑤笑了笑,“有嬤嬤在,我就放心了。”
白芨也跟著笑了起來,總算不是一副緊張過度的神色了。
早午膳用得很豐盛,想必膳房那邊也得了訊息,平時就他們對東院頗為殷勤,如今更是鉚足了勁地討好。
她吃飯用的八仙桌差點都擺不下。
年芷瑤覺得有些奢靡。
一旁的白嬤嬤卻說:“如今正值是新年,主子有些身孕不能進宮赴宴,可在府裡也不能將就。”
她是今晨被四爺喊過來時才得知側福晉有孕的,既然四爺讓她照看側福晉的這一胎,她自然得表一表態度。
年芷瑤笑了笑,本來她還怕白嬤嬤來了她的院子,會和松嬤嬤之間有什麼齟齬,畢竟這和之前教她規矩不同,那時白嬤嬤只是來幹活的,幹完活就走。
如今白嬤嬤整個人都住進了她的院子,說是安胎,可生産完之後呢,她會不會走,誰都說不準。
她是四爺的人,按理說她們應該得讓一步,可松嬤嬤到底是她的奶母,若是兩人起了沖突,年芷瑤還真不好說該怎麼做主。
誰知白嬤嬤卻退了一步,說松嬤嬤的是她的奶孃,這東院自然得是由松嬤嬤管,她只顧好年主子這胎便可。
有了這句話,松嬤嬤也定下心神,只要白嬤嬤肯退一步,她也不是個計較的人,她一個人照顧主子就怕有什麼疏漏,如今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