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叫賣的小販,她三步一停,五步一站,沒多時,身後的侍衛們都拿滿了東西,她這才意猶未盡地回了府。
到了東院,年芷瑤便開始迫不及待地整理起了在街上買的小玩意。
她最喜歡的便是在一家小小的首飾鋪子買到的銀簪子,上面雕刻兩朵栩栩如生的玉蘭花,花蕊上還鑲嵌著細碎的珍珠,雖然和她一匣子的翡翠珠寶來比,並不相配,但她卻意外地喜歡。
在現代她也買過一個類似的簪子,那是她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雖然不值錢,卻是她的第一件首飾,即便後來她有錢買了大牌奢侈品,那根銀簪子也一直被她好好地收了起來。
蘇培盛看著精神頗好的年主子搖了搖頭,偷偷揉起了腰,真是人不可貌相,都說這年主子體弱,可如今看來年主子的身體可比他好多了,這一天下來他累得腿都軟了,年主子卻一點事都沒有,看起來還能再逛一天。
他偷偷瞧了一眼四爺,也不知道主子爺撐不撐得住。
四爺在生氣。
年芷瑤本來並不知情,可卻敏銳地感受到東院的氣氛越發凝固。
她看著小心翼翼和她聊天的白芨,然後掐指一算,四爺好像已經兩天沒來後院了,本來她還以為四爺是忙,但看白芨的樣子,好像事情不簡單啊。
她問白芨:“四爺有新人了?”
白芨一嚇:“主子怎麼這麼說。”
她挑眉:“那你們幹嘛這副樣子。”好像她踩上地雷了一樣。
見瞞不過去,白芨悄聲說道:“四爺這幾日許是心情不好,連蘇公公都被罰了。”
年芷瑤有些驚訝,蘇培盛被罰了,他自小就伺候四爺,按理應該最是瞭解四爺心思的,怎麼連他都被罰了。
可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她看向白芨:“為什麼不告訴我。”
白芨猶豫了一些,說道:“奴婢怕您擔心爺。”若是主子碰了上去,被遷怒就不好了。
年芷瑤無奈,她看著有這麼傻嗎,四爺擺明瞭心情不好,她還往前湊,就算是真愛也不能這麼作啊。
更何況,她也沒到真愛那份上啊,四爺自己過來求安慰也就罷了,不想見人的時候,就不要睜著眼往前沖了好吧。
白芨看她腦子清醒,連忙把話都說了:“奴才也不知為何,聽說前日四爺下了朝回來,面上就不大好看,這兩日前院書房不少人都因為伺候不好捱了板子呢。”
年芷瑤點了點頭:“這幾日你們也小心些。”
其實不必她說,下頭的人遠比上位者感受得更清楚,他們都靈醒得很,後院主子惹了主子爺,最多挨頓訓斥,他們若是做得不好,一不小心就得丟了命。
這些日子,府裡連吵嘴的都少了很多。
又等了幾天,四爺才來了東院,年芷瑤看了看他的臉色,像是沒事了,四爺有一點好,就是生氣的時候從不遷怒到後院,都是自己在前頭生氣,等氣消了才過來,一般倒黴的也只有幾個在前院伺候的太監。
但是這段時間若是有人趕上了,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她看了四爺身後的蘇培盛一眼,看他行動之間沒什麼不便,想必是沒遭什麼大罪。
只是這次連蘇培盛都摸不著脈,想來是生了大氣。
她也沒想著四爺今日會過來,便讓膳房上了一道爆炒腰花。
四爺不喜吃下水,平日裡她也不在他面前吃,她看了看四爺,想讓白芨把這道菜撤下去。
四爺擺了擺手,對她道:“你喜歡吃這個,留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