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厲棠等人的死。
柳神觀察了下霍憂的眼神，知道這是第二個確切因為霍憂而死的人。
不止一個，一下子加了五個。
第一個是周八。
周八後來弄活了，厲棠她們能活嗎？
但現在，她們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柳神不吭聲，只是手掌摁在了霍憂肩膀上，五指稍稍用力，霍憂這邊還在沉思呢，回神來，看她一眼，“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柳神：“什麼？”
霍憂：“我是有罪的，怎麼能讓她們這麼愛我。”
柳神：“......”
她哭笑不得，“看來不用安慰了，我想也是，你這脾氣，還真不至於怎麼樣.....即便不舒服，也不會表現出來，除非，在打預言家的時候，才會顯露。”
那時候的狠辣，基本是帶著前仇舊怨的盤算，在過程中，霍憂並非是發洩脾氣的孬種。
這點她們一致。
霍憂坐下來，因為消耗太大，需要吃一些資源修補，吐出一口疲憊的氣，“這種老妖精，還真對付不了。”
“我是真沒想到，人神竟然是預言家，我們還被其利用牽引，幫他破局而出，現在想想都惡心。”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利用徹底。”
柳神嗯了一聲，突說：“我體內的梟色.無尊肯定不是她本體，是也肯定是她的一縷殘魂，包括你體內的無性，按照時間線，我是她原本選定的原點，就是用來推動宇宙進度，篩出目標人物的固定角色，而你是隨機的，是因為符合條件才被她寄生了無性，從此你我齊頭並進，朝著她期待的方向進步，包括中間以及後來跟拂侖的一系列爭鬥，都只是她用來磨礪你的手段。”
“那，你為何還要帶我一起跑？”
霍憂厲害，能把無性驅逐出去，但梟色.無尊現在雖被柳神壓制，也被霍憂沉眠掌控，但畢竟是個禍患——它的主體預言家已經蘇醒，萬一對方有操控殘魂的能力呢？
柳神問了，有點疑惑。
霍憂卻是很淡然，“如果她能控制，那也是在你身上，爆的也是你。”
柳神：“？”
霍憂：“帶著你跑，就是為了萬一她追來的時候，我能把你推出去擋攻擊，畢竟你也不胖，腿也沒瘸，帶著跑不累，別讓我抗就行，你還特別在乎我，搞不好最後主動替我擋刀。”
柳神：“.....”
哈哈哈。
多餘一問，你何苦呢，不知道她的破嘴多歹毒嗎？
柳神調整了下呼吸，皮笑肉不笑道：“我沒有讓人說真心話的超級技能，你也沒被繫結不說真話就會死的系統，何必像是婚前一夜喝醉的人渣一樣都抖落出來呢？”
霍憂：“我就愛看你虛弱的時候還被氣得眼睛都紅了的樣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夠了！
死變態。
你閉嘴吧。
不過霍憂還真是笑了，白乎乎的狐貍臉，粲然得意的笑，好像局勢並未壞到讓人頹靡，也依舊讓她留有曾經的風采。
柳神又不生氣了，只是有些無奈坐在霍憂身邊。
看著混亂的星流跟宇宙的混沌，她們甚至不確定那可怕的預言傢什麼時候會追上來，也不確定到底用什麼法子能對付後者。
在一片渺茫，絕對無望，在絕對死寂無人煙的荒蕪小垃圾星球上，她們孤立無援，並肩而坐。
按理說這種處境是很傷感的。
但柳神既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宇宙人類的未來，更不在乎厲棠這些人的死亡。
她孤僻，涼薄，缺乏情感，得失隨意，坐在那，比山川廢墟更寂寞，但身邊挨著一個霍憂，又不太一樣了。
柳神：“我還是希望你贏。”
霍憂用樹枝在地上畫圈圈，跟小孩似的，依舊轉頭看她，句句都給了回應，“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