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事實證明你選擇你自己也是對的,你跟我之間,你又贏了,我永遠都沒辦法贏你。”
霍憂若有所思:“除非你徹底成為預言家。”
柳神瞳孔微晃,別開眼,“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發現我是梟色.無尊的?你好像很早就已經開始提防我了。”
說起來,又是布魯克他們也想不通的地方。
柳神私底下因為預言家的身份對霍憂生了異心也就罷了,多多少少是帶著點宿命的不可抗力,畢竟預言家的蠱惑是顯而易見的,沒看霍憂的靈魂深處都有“無性”的存在,等於預言家同時影響了她們兩個人。
那霍憂是怎麼提防柳神的呢?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柳神有貓膩的?
“九爻那會,拂侖之眼勘察因果,大部長們都遭殃了,那會,除了厲棠沒被窺探,其餘都陷入,但我後來複盤了下,你,你沒有被洞察到。”
什麼?
其實也不算久遠,但因為對比近期輪番上演的變故,九爻職業賽開啟前的變動反而顯得不值一提,也沒幾個人想起。
柳神表情一頓,“那會沒被窺探的也不止我一個,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拂侖之眼關注,那時我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很奇怪嗎?”
霍憂:“但你跟我關聯上了,我又跟厲棠掛鈎,按照拂侖之眼的尿性,不關注才怪,但沒顯露。”
柳神:“它也沒看穿你,你的棠棠也不在其中,憑什麼你認為我有問題?”
霍憂:“是啊,所以拂侖那邊是認為我有問題的,一度針對我,但它自己也沒察覺出問題——你有問題。後期也沒針對你,可見,你是自我規避掉了。跟我以及厲棠不一樣。”
這麼一看,確實不一樣,霍憂的規避,人人都知道是她精神體有問題,像是免疫,那拂侖肯定針對啊。
厲棠是因為她的實力硬性抗體,拂侖之眼那會的數目跟力度不足以破甲看穿她。
可柳神,她是把自己完全隱蔽掉了。
厲棠,霍憂,都不是普通貨色,後來證明她們也確實具備讓拂侖一族如鯁在喉的本事。
那柳神呢,當時的柳神一如她說的也只是一個小角色,是無骸之主盯上的肥肉,可偏偏是這個小角色比厲棠跟霍憂都可怕。
就那麼不顯山不露水從拂侖之眼的洞察中隱匿了。
霍憂這人暗戳戳提防舊事,從小細節窺見真相——可怕的是她當時就起疑了吧。
“職業賽開啟之前你就懷疑我了,一點都沒反應?”柳神看霍憂,情緒複雜,這人怎麼做到這麼深沉的?
霍憂:“是懷疑了,但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柳神緘默。
霍憂笑:“我以前就說過了,允許任何人有自己的小秘密,有自我的選擇性,人生嘛,大有可為。”
頓了下,她的笑淡去。
細長的手指捏住了柳神的臉頰,掰正她的眼神,對視著自己。
“但你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承受失敗的代價。”
柳神動不了了,也在霍憂強烈而冰冷的目光下蠕動了下嚥喉,輕輕道:“殺了我?”
霍憂微笑:“那不至於,但你自己不乖,做了我不喜歡的事,那以後就不會給你選擇的權力了。”
她的手指從柳神臉頰移動到她的眉心。
柳神洞察了她的意圖,“你體內的無性會被你驅趕,是因為你有對你精神體的自主權力,他只是客居,但我這裡....我本來就是預言家的複活體,我不似你,有獨立的自我,所以,我就是預言家。”
“霍憂,你既救不了我,也控制不了預言家,還不如擊殺我的意識,吞噬整個精神體,這反而是我願意付出的代價。”
柳神天然是不熱烈不熱情的性子,也沒什麼向上的活潑性,最主動的情緒也無非是向上走,脫離環境覬覦她的隱患,為自保跟追求而努力,其實相當負慾望跟情緒。
所以她的很多決策都是按“最壞打算”來計劃的。
而霍憂是按“最高利益”來謀算。
這就是她們最大的差異。
現在柳神也是一樣的,她就覺得最壞的打算也就是自己嘎掉,給霍憂當個墊腳石,其實對她也算是不壞的結果。
整個人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