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合理推測,他都覺得有很大機率了,因為最壞的結果也是如此。
霍憂:“不止因為這個,主要是去見另一個人。”
“誰啊?”
“柳柳。”
霍憂收拾了下,洗澡,從衣帽間挑衣服,散漫又自在,眉眼帶笑。
“親愛的柳柳,也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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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屍漠北,門外人這些人起初感覺是很奇怪的,因為一般宇宙的大事或者大災難基本源自他們門外人。
但不知何時開始,他們門外人反而成了背鍋俠。
真正的罪魁,大禍害另有其人。
與其相比,他們門外人都算是修身養性的了。
霍憂,這個名字竄起的速度比當年的預言家都恐怖。
但預言家不恐怖嗎?
真的自然超級恐怖,假的也.....
門主寽仄等人茍延殘喘趴伏在地上,連抬頭的能力都沒有,權威,森冷,熟悉的氣息,來自上面坐著的那位。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預言家。
“主,主人,是我們的誤判,我們以為您...不是本尊....”
“是我們以下犯上,請息怒....”
“主人,我們聽信了寽仄,以為您不是....”
被寽仄勾來的這群老臣簡直如同吃屎,恨不得把寽仄給弄死。
但也怪他們跟著判斷錯誤——奇怪了,如果是真的預言家,怎麼會性情相差這麼大呢?!
她完全露出了不少奇怪的破綻啊。
寽仄瑟瑟發抖,哪裡還有往年跟厲棠還有拂侖王爭鬥的沉穩謀算。
因為眼前是真預言家,那就不是一個階別的,跨了好幾層。
他們有掙紮自救的語言,但上面的人不管是真預言家,還是柳神,都不在乎。
柳神只坐在那冰冷的鐵石座位上,眉眼低垂,手指撐著額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給了他們吵鬧的一點點人性權力,等他們極端虛弱了,實在說不出話來,才微微抬手。
蒼白,骨感十足的手指,跨越了人類極限的美感,以緩慢的毀滅侵蝕纏繞了他們。
一點點吸幹。
但很突兀,手指頓了頓,食指曲起,吞噬的進度變慢了,好像卡頓了一樣,有點猶豫。
她偏過臉,側臉下顎完美,眼神似貼近了鐵王座椅背後面的灰暗空間,也不知在看什麼,但寽仄他們看到了,看到椅子後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
無聲無息,輕描淡寫,至高無上得很。
她走出,繞過椅子,又極端靠近柳神。
“為什麼不繼續呢?”
銀鱗流體形態的長裙曳地,優雅修身,柳神看到了,目光從下往上,原本灰霧籠罩的臉龐顯露她的真容,也沒管下面的寽仄等人錯愕迷茫,她盯著霍憂側身輪廓,眼神困頓躲閃,最後對上霍憂的目光。
“最早以前,在黃金壁監獄那邊,我吞吃掉了不少人,布魯克知道,我當時希望他瞞著你,就是因為從小也算在人類的道德涵養約束下長大,我想你也是,所以我們都知道這種野蠻且殘忍的吞噬,更接近生命體原始粗魯讓人不悅的進食狀態。”
“那並不體面。”
“它可以存在,但最好別被看見。”
“布魯克是個好孩子,他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