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的表情十分陰沉,原本偽裝出來的溫潤表象完全破裂,肉眼可見好像淬毒的眼鏡蛇,滿眼都是對柳神的怨恨跟嫉妒,而這種怨恨跟嫉妒也平等分給了霍憂。
這兩個女人,他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者低聲:“我已無手段,你有什麼路數嗎?莫爾河公子?”
他提到了莫爾河,其實就是一種逼到絕境的提醒了。
本來他們就是站一個利益圈的——自己是被買通的刺客,長街是固有利益的一方從龍者,他們都需要維護自身跟上面的利益,但現在作為徹底的敗者,如果不絕地掙紮,就只能永遠癱在泥潭裡。
段者知道這人處境還不如自己。
自己本來就是底層,但對方恐怕不能接受從高處被打下來的屈辱。
所以.....
長街面無表情,開啟了手機,看到了海生因發來的資訊,上面內容很簡單,基本幾個字代表了一段內容資訊。
——等,進,聯,承,傳,殺,抓.....
後面的小數點才是靈魂。
長街懂了,本來打算直接進去圖謀報複,現在卻按捺下來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一個人就算加上段者他們,也絕不是柳神或者霍憂的對手。
而在柳神的幹預下,黑曼那邊也不會盲目動彈,厄運的力量驅使不了。
所以只能期待可以降維對付霍憂的海生因——海生因既然給了資訊,就有法子。
那他就等。
長街看了段者一眼,“等一個機會。”
段者若有所思,但也安靜了。
他們確實得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翻盤的契機。
至於這個等待的過程有多難熬,多枯燥,多不安,他都可以忍,因為這麼多年都是過來的。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資質比自己好,出身比自己好的人最後折戟在自己腳下。
這次也不會有例外。
尤其是,這次自己是站在宇宙最強大一方的陣營裡,難道會輸?
外面,觀眾們不知幾個死人在做等待的心理建設,他們其實在等柳神。
“ 不過,柳神說了十分鐘,五百萬積分,也就是五管紅血,她要從哪打到?”
“不知道啊,看吧,她好像要去找那些土著了。”
同時,教育部跟王下赤壁這邊也被上面施壓了。
這個副本本來就不合時宜,上面逼迫王下赤壁撤銷這個副本,廢掉這次大學賽事,或者重啟新的賽事。
關於多匕絲海峽本來就是禁忌,教育部這麼搞是違背了聯邦王下憲法....
教育部那邊跟王下赤壁的說法是:沒有遺跡,也沒有那一脈的遺骸跟相關勢力參與,連三戰的戰役模擬都合法,第一站的內戰也進了教科書,前面那些副本也全部合法,基於歷史的真實性跟連貫性,你倒是給我找一下不合法的地方。
王下赤壁此時並不在副本之中,也沒關注霍憂跟柳神的事,因為她現在已經在處理來自第一星環區聯邦第一法院的訴訟了。
作為核心智慧體,她擬態了本體,跟霍憂看到的差不多,上下搭著腿坐在被告席上,對第一法院的院長跟原告代理律師提出的訴訟,她的反應更絕,直接回懟說:“你說我違背了王下憲法?王下憲法是基於天體王者一脈的絕對統治王權,以敬畏,以避諱為主,我這個副本有涉及這方面的不敬?”
原告律師冷笑:“那一脈什麼事,你不知道?在這搞文字漏洞?”
王下赤壁微笑:“裡面有提到某些不可描述戰爭的文字嗎?”
原告:“.....但裡面有關於那一脈的文字!”
王下赤壁:“已禁忌,已不能口語,我遵循了這方面的法規條例,細節上沒有瑕疵,如果是作為我人族敵人不可提,那死亡預言家的認知為什麼要延續呢?基於我人族的未來,我們都預設需要培養新血的仇恨心理,這樣才能穩定將來他們的性命能被他們投入戰場當做炮灰使用。”
“沒有設立足夠的敵意跟敵人靶子,足夠的認知,沒有足夠的洗腦,你以為,生命是那麼好駕馭的?”
“死亡預言家保證了人類跟克蘇魯至今還能攜手共進。”
“針對那一脈的邪惡形象,保證了我們當年人族內部能統一立場。”
“我不覺得這件事是不好的,是不妥,是邪惡的,所以才把它列為典型完成這場賽事副本劇情的塑造。”
“就好像,如果沒有教育,你還能比我這個智慧更懂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