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貍眯起眼。
柳神在封貍暗沉的眼神下,又淡漠拿了一份,在自己盤裡,轉頭。
“看夠了嗎?”
周八:“啊?沒啊,我打飯呢....這碗好大!太大了 ....”
柳神走過去,取了人家早就備好的小碗米飯到餐盤裡。
“聯系她。”
周八的目光越過她....盯了盯封貍,咳嗽了下,“你找我們家的霍霍老大有什麼事嗎?”
柳神覺得他嗓子忽然就公鴨了。
造作的。
“讓她付錢。”
“....”
周八無言時,柳神忽然看向他身後。
餐廳左側外的落地窗。
玻璃是一種質感,光線是一種明朗的氛圍感。
人可以在它之下暴露平庸,密集或稀疏都平平無奇,被世界物質吞沒。
但有些人,生來會讓物質被她淡化。
她走過去,正偏頭跟阿勒以及冬至說話,說起來,後面兩人也是最晚下飛船的,因為他們有事去找了霍憂,以至於從來都卡點不拖延的霍憂跟他們接觸了一會。
就在最後面。
但也不會錯過正經事,所以一邊聊一邊過來。
走過窗戶前,可以看到阿勒跟冬至基本都是工系武裝長褲,褲腰上有懸掛腰封,上面嵌著一些通訊裝置+小刀+引導器等尋常修煉者會攜帶的東西,只是他們喜歡把這些附著在正統的武裝上。
大多數人都穿著武裝衣,只是高考畢業生的武裝衣不像大學生們外面附著了一層薩魯大學的標識,或者薩魯大學代為改造過一體的樣式。
這些畢業生的武裝衣千奇百怪的,顏色跟樣子以及規格都不一樣。
但,阿勒跟冬至都沒穿武裝衣,就正常的衣裝,又彰顯了格鬥動作的需求。
阿勒是工裝褲,白襯衫,牛仔風棕咖皮衣,舊舊的,懶懶散散的,一副清野貴公子能打能裝的氣派。
冬至就樸素一些了,簡單幹練,手裡在給霍憂遞一份資料,低聲說著什麼,神色很嚴肅。
柳神的目光越過這兩人,落在中間那人身上。
這人怎麼.....
霍憂本來就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
裝不了小年輕的青澀精氣神兒。
高考之外,非專業跟工作場合,她有自己的物慾跟生活品質取向。
領口大敞的深諳墨綠色絨質外套,下面就寬松的米色西裝褲。
沒了。
外面陽光非常明朗,透過窗戶,人均洞察力不錯,都能看到她的面板在陽光下像是一方汝瓷。
太陽底下,珍貴非凡。
汝瓷價值千萬,非一城不可易。
但她走到門口,推開門,從自然光系一下進入另一種光譜中。
這種汝白就變得晦暗陰鬱。
連抬眸看來的眼都帶著潮濕冷冽。
敞開的領口,面板的白彷彿被抽走了所有陽光下偽裝的溫度,唇瓣的嫣紅是唯一的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