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自己反應過來了,咬牙切齒:“你們故意的!”
那語氣彷彿要吞吃她們的血肉。
柳神:“你以為,我跟局長在第二個案子事發藏屍的水龍頭那些對話,只是在等警局人來的時候閑聊嗎?”
“她根本不是在醫藥公司才確定你能偽裝屍體,而是在警局的時候看到林燕的屍體消失,就已經有這個猜想,又在第二個現場得到確定。”
“她讓我配合她說那些話而已,當著還躲在下水道口的你對警員們說要調派槍支。”
“其實就是想讓你去搗鼓槍支。”
李成不理解:“她不怕我真的把槍支毀掉,而不是隻在裡面藏了寄生蟲?”
他確實藏了寄生蟲,就等著這些警察準備用槍的時候自尋死路....
之所以不毀槍支,因為以他的角度,毀掉槍支等於自爆自己已經竊聽到機密。
粗暴斬斷敵人路數並非上乘,畢竟當時就算毀掉槍支,也只是讓這個小龍蝦局長少了一種攻擊手段,所以他順勢而為,讓柳神他們以為槍可以用,當做底牌一樣派遣到這裡包圍....而他就等著在致命處給對方一擊。
結果,受了致命一擊,不對,他捱了好幾顆槍子。
但凡不是立碑人的身份,他已經死了。
柳神:“這個問題我也問過。”
“局長大人她說....就怕你膽子不夠大,不敢毀槍支。”
“你但凡毀了槍支,從治安管理條例來說,等於警局武力系統被擊穿,她就能立即讓警局上報,把軍隊調來了。”
“這時候,她的威權才能最大化。”
“她很期待,但你辜負了她。”
李成:“.....”
好猛的神經病啊!
而柳神至今記得當時霍憂說起這事的語氣跟表情。
完全是權力的永恆追逐者。
眼裡都是充滿野心磅礴的光輝。
柳神也必須承認,她是不如人的,至少在車子離開現場時,她跟霍憂有過並不長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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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案發現場,車子離開時,柳神從後視鏡往後瞥,瞧見被警員堵住的下水道口正在啟出屍體。
她問:“哪一具是他?”
霍憂:“不確定,也只是猜測屍體有問題,因為前面有三個疑點。”
柳神好勝心中,最愛跟霍憂別高下,但正事在前,也確實需要知情一二,她分析著。
“第一,消失的林燕,你我已經認定是她本身消失。”
“第二,目前為止我們見證的已經有兩波死亡了,但林燕跟劉成還好,林燕可以是系統開局設定,劉成有自己的幹擾推動,其實是間接死於林燕的屍身寄生蟲。
可這一批五個人不一樣。
他們得了蕭克銘的情報安排而來,本身警局背景,情報跟武力在副本裡面都是設定第一,行動應該是很迅速且秘密的,卻在這麼快就無聲無息死在下水道裡,兇手一定有路子提前竊知了他們的行動。”
“第三我想不出來,勞煩小龍蝦局長指點。”
霍憂:“皮皮蝦聽好了,指點算不上,只能說一點想法——第三,這五人從蕭克銘那知道記者家的事,應該也知道記者一家因為是滅門,無人處理後事,檔案中記載語焉不詳,周八說上面屍體在結案後被提調走,卻沒有入當地火葬場的記錄,一般這種案子,屍體處理方法是肯定要登記的,萬一後續調查追蹤線索,屍源是很關鍵的地方,處理後,火葬場會開證明反饋給警局...案卷裡面沒提及這個,說明屍體壓根沒火葬,當地也早已沒了土葬的適用地,所以,還是指向了醫院。”
柳神懂了:“他們去了醫院,在醫院看到了屍體——也跟我們今夜一樣,就在屍體邊上聊案子,聊下一步去向。”
“而屍體....他在聽。”
“我們剛剛在的地方,其中一具屍體就是兇手嗎?”